/> 说完,李太青从怀里掏出血衣、禀呈残稿和验尸报告,旁边有人过来取过,呈给钱御史。
钱御史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又摇摇头,“张大人,你来看看。”
张副宪起身过去,第一样都仔细瞧瞧,“钱大人,这个您看……”
钱御史看了看李太青,“你先下去吧,就在客栈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张大人,听说这状子到你手上多日了,为何不呈报上来,有顾虑?”
“钱大人,不是卑职有顾虑,只是怕惊扰到您呀。”
“哦,请张大人说说看。“
“钱大人,向来涉及到官员涉案死亡皆为大案,这里面关系复杂错综,非常棘手。”
钱御史捋捋胡须点点头,“那是自然,这种案子都是烫手山芋,不好搞。”
“这李玉昌虽然只是个候补知县,去淮安查赈也是江苏那边省里推荐的,但临行前,不仅前任户部尚书德瑛找过他,圣上也召见过,这事我们都知道的,这么一来,李玉昌就是一个钦差大臣的身份了。”
钱御史点点头,“那是自然,所以你怕这事到我这儿难以权衡,先压着了?”
“钱大人,一方面,这王圣汉在山阳县任上整整十五年,卑职查过,历年考核都很好,如此一来,要么他真的兢兢业业成绩突出,要么就是与淮安府甚至省里有勾连,这是从地方上来说。另外,山阳县人杰地灵,从前朝起至今,在京为官者众,那王圣汉会不会私下与他们走动频繁?这些都要考虑。”
钱御史点点头,“张大人所言极是,别看我们身居都察院,好多事情都要全盘考虑,有时候不晓得哪柱香没烧到,也会被人穿小鞋的,我真是要好好谢谢张大人处处为我着想。”
“钱大人言重了,张某身为钱御史下属,自然应该为大人分忧,分内事。”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呈报到我这儿呢?有什么讲究?”
“钱大人,这个案子只是我们这儿书吏想法子送上来的,我调查过了,这个书吏没有什么背景,但家境宽裕,家风甚好,可能出于义气。”
“这些日子里,我还多方打听,这王圣汉跟京里官员几无来往,这也是他一直在知县位置上没有挪屁股的主要原因。反正查到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李宗昉李大人督学浙江时途中回家短住,当时还密会了李玉昌,我想,这应该是圣上的意思,说明圣上对查赈一事十分上心,也说明了圣上对李玉昌非常看好。”
钱御史看了看张御史,“张大人有心了。”
“如此一来,我们不重视此事,万一哪天李宗昉李大人把这事捅上去,我们都察院岂不有失察之过?”张副宪说道。
钱御史点点头,“那依张大人之见,眼下如何应对?”
“都察院接下案子,马上组织人手赴淮安调查,务必尽快厘清事实,初步形成一个详实呈报,交军机处由几位军机大臣定夺,钱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