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鄂常例到礼字坝坝口执事。
非常意外,平常都不搭理他的另外几个漕勇,今天都对他笑容满面的,纷纷关心起他来。
“刘老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个家了。”
“兄弟,听说杨怀骧大人千金愿意倒贴嫁你,你咋不愿意呢?”
就连顶头上司赵外委也过来凑热闹,“听说你小子也是出身名门,虽说如今不如从前,可那身份摆在那儿呢,将来要是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刘鄂听了头皮发麻,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苟富贵勿相忘,难道你们想学陈胜吴广造反?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个无事献殷情,肯定是心怀鬼胎。
别说赵外委了,就是那几个和一样的漕勇,平常都不拿正眼瞧自己的,苦事累事没油水的事都推给自己,但凡有一点好处,他们都是头磨尖了往里钻,自己根本靠不了边的。
尤其那个赵外委,不仅不照顾自己,还经常话里话外让自己进贡孝敬他,看到没有效果,经常使小鞋给自己穿,在他跟前,自己是吃足了苦头。
其实刘鄂心里早想好了,瞅个机会,辞了这不能吃饭的差事,上街讨饭也比这强。
想是这样想,但真让他拿根讨饭棍上街去,还真拿不下这脸来,他告诉自己,穷也要穷得硬气。
“赵外委,您这话客气了,瞧我这穷酸样,一辈子也出不了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反倒是您赵大人天生福相,将来弄个外委把总、外委千总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到时候您吃肉,能赏一口汤给我喝,自会感激涕零。”
刘鄂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把赵外委家里十八代祖宗都骂过一遍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知安的什么心。
“刘鄂,今天放船过闸一事,全交给你。以往没有照顾到你,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自今日起,都是自家兄弟。”
刘鄂心头一震,今天是咋了?这每天都能抽金拿银的美差,竟然意外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且是赵外委亲自送过来的,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他们怕捻军打过来翻他们的旧账?怕自己到时候告密?
亦或是他们都在试探自己?
自己早就想揭发赵外委他们几个吃拿卡要的贪腐行为了,并且起草了相关内容,只是不晓得送到哪个衙门,更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官官相护。
“那就多谢赵委和可几位了,不推辞了,现在我就去当值。”刘鄂心想,反正我去比你们强,至少不会为难那些过坝漕船。
看着刘鄂远去的背影,赵外委他们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互相之间还递了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一天下来,一切事务顺顺当当,什么事也没有。
要说有事,就是过坝的大小漕船上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今天这坝上管事的怎么没有收受陋规(不正当的收费常规)呢?不是他索要的,而是每只船自动给的。
刘鄂越是不要,那些船上管事的越是害怕,都在疑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刘鄂呢?
可到了最后都顺利的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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