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风。就连刚刚的一对燕子,现在也贴地飞走消失不见。
“你可以小声对我讲,我保证不会让第二个人听见一句。”
崔平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脑袋重要。
“你不相信我。”白渊渟有些恼火。
虽然他没有理由让别人相信自己,但是他总觉得崔平不该这样。
“我相信您,也相信您不会对任何人谈起。但我不相信这些话不会传到沈王爷耳中。”
白渊渟四下张望,也如同那个紫衣人一样感到了异样。
“沈王爷长了一对顺风耳?还是他真的就躲在你我身旁?”
白渊渟没有等到答案,只等到了崔平一直在向后退。
“你要走了?”
“您保重。”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小人没有想过。”
“那你有空不妨可以多想一想。”
白渊渟踩着老树,越过了院墙。
……
苦乐和尚已经醒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也忍了很久。
以至于看见白渊渟回来的时候,也伴随着困意同时而来。
“难道你一宿没睡?”苦乐和尚在问。
“难道你一宿没醒?”
二人异口同声,白渊渟同时也在问。
“但我看你总比我精神。”
“因为我还年轻。”
“那么年轻人,你应该是拓到了指印?”
白渊渟怀中的那张纸已经叠在了一起,正夹在指尖摆动。
按照事先约定,苦乐和尚应该也在夜里拓下了宅院内梅玉度的指印。可惜苦乐和尚袖中和怀中现在只有一缕清风,再无它物。
“难道你真的睡了一宿?”
“只有我睡了一宿。”
“那么谁没有睡?”白渊渟还在坚持保持微笑应对。
“梅玉书。”
“他为何不睡?”
“他当时提着油灯,正聚精会神的毁灭掉梅玉度屋子里所有指印的痕迹。”
“他知道我们的计划?”
“他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但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他就想不到吗?”
白渊渟甘愿承认这个计划并非十分高明。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苦乐和尚就这样无动于衷,不去争取一些机会。
“难道你就站在旁边看着,任他销毁?”
“你当我傻?”苦乐和尚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不傻。”这一点白渊渟可以肯定。
“所以我就回到屋子里躺下。”
“然后呢?”
“然后天就亮了,梅玉书也忙的差不多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白渊渟才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在动,他在老实的跟在苦乐和尚的身后。
“梅玉书累了一宿,此刻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看来你很了解他的想法和每一步行动。”
“只可惜他不敢在夜里放火,所以他已经把那些痕迹全部埋在了梅玉度屋外的花园之中。”
“现在我们正要把证据从花园里掘走?”
树枝上挂着一张被揉碎的宣纸,正迎着秋风微微摆动。
苦乐和尚抬起了头。
“不必劳你再辛苦,我已经留了一张指印挂在树梢之上……听别人说你的轻功很不错。”
“马马虎虎而已。”白渊渟谦虚的原因是见识过苦乐和尚的武功。
“那胖和尚就献丑了。”
苦乐和尚似乎是不会轻功。他只是使劲的跳起,而跳到了枝桠的上头。
缓缓落地之后,宣纸上一枚黑色的指印就停留在眼中。
细微中带着一墨香,荡漾在这泛着丝丝金黄色的秋。
“这两个人完全不同。”
“你能确定?”
苦乐和尚的眼睛并不愿意参与其中,他选择完全相信白渊渟。
“这两个指印,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白渊渟已经比对了好几番。
“这么说我们现在可以挺起胸膛,不必在受这个小孩子要挟掣肘了。”
“这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白渊渟快走了几步,拦在了苦乐和尚的前头。“我的意思是说,你似乎对一切的结果都了然于胸。”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心平气和。”
“那么大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现在只是感觉奇怪,按照梅家以往的待客之道来说……梅仲乙早就应该来见见我。”
“你们之前见过?”
“说来不巧……他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时候,我正躲在山头修行。”
“而血雨腥风现在已经飘进了他的宅子中,他却躲在屋子里缩着头。”白渊渟接道。
“所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依我看,要么是梅仲乙命不久矣,要么就是梅仲乙不在这里。”
“哪个结果更好?”
苦乐和尚提出了一个白渊渟很难回答的问题。
但答案即将要水落石出。
梅仲乙身边的用人正从远处急匆匆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