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头上刻入了半寸宽的黑痕。
“好厉害的剑气。”白渊渟由衷的感叹。
“是好厉害的剑。”苦乐和尚似乎看出了答案,他斜视这白渊渟的袖口。“就像你是手里的那把一样。”
白渊渟抬起了手,才发现自己手里一直在握着一把剑。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把好剑?”
“我不是瞎子,我能看见它在夜里发绿光。”
“萤石而已,毫无价值。不过骗骗像你们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却够了。”丙子孟把他们的对话做出了总结。
他的剑刃又一次接住了太阳的光芒,白渊渟却只有苦笑。
他已经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让一个人感到痛苦。
不是白渊渟,也不是丙子孟,而是颜无顾。
但丙子孟却毫不知情。当然,他也没必要知道别人的事情。
因此他没有等到白渊渟解释或者拔剑,便已经出手。在他心底并非是看不起年轻人,而是在埋怨人心不古……这个后生对他说话竟然敢抬着头。
眨眼之间,丙子孟的已经刺出三剑。
一剑狂斩,一剑深刺,还有一剑轻点喉咙。
刚柔并济,虚实合一。但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也足够让白渊渟轻松躲过。
可白渊渟不仅不闪不避,还向前跃起。
乱斩太宽,则剑气必散。所以第一剑柔弱之极,不必过于费心应付。
破空之声是第二剑刺出的,说明了这一招才是三式之重。白渊渟虽不敢丝毫怠慢,但也不必过于小觑自己手中的回溪。
相触之后还好只是手腕微颤。
第三剑已是强弩之末,白渊渟有九成把握可以用他能想到的九种方式接过。
甚至还有一成把握不接放他过。
一声清脆声响,犹如银针落地,是第三剑发出的声音。
白渊渟一招归燕知反,把自己又拉回了马车之上。
他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回味这之前的声响,他觉得总该有些事情发生。
没有流血,也没有断剑,但丙子孟已经笑容满面。
“如果从这个角度无法让你发现,那么应该转一下你手里的剑。”
他在好心提醒,白渊渟果然听话的转动了剑柄。
另一侧幽绿的剑身从一点延伸,渐渐的裂出了无数条碎痕。
“不得不承认,这柄萤石剑还算有点结实。”
周围人开始释怀大笑。在他们有限的阅历之中,从这一刻起才判断出这里已经分出了胜负。
“让我来试一试。”苦乐和尚开口。
“你这个傻和尚,难道你的脑袋比剑还坚硬?”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我的脑袋肯定不如剑硬。”
大家因苦乐和尚如此老实的回答而笑的更开心了,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苦乐和尚也在笑。
“你把你的手下都逗笑了。”苦乐和尚语重心长的对他细讲。“虽然你年纪很老,但我建议你说话之前多动动脑,尽量少说这样的傻话。”
“你说什么?”丙子孟在耸动。
此刻不仅没有鸟鸣,没有风声,还比前半个时辰还要安静。
“我说你是一个傻子。”苦乐和尚不想跟他再兜圈子。
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笑了,就连云顶三客之中其他的两位也闭上了嘴。
只有丙子孟开始发笑,他好像总是跟人不一样。
“看来我今天必须要杀你了。”
苦乐和尚抬起了头,感觉已经在太阳下走了很久。但太阳却在天边纹丝不动。
“你的运气不会连续好上三次,因为没有人可以连续幸运三次。”
“你不求饶,那样最好。”丙子孟的嘴角在细微抽动。
这四个字出口之后,苦乐和尚第一次注意到了丙子孟脸颊的左右两侧有些不同——虽然每个人都不会完全相同。
但他的不同,显然是一种病态。
需要立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