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你愿意为我做什么?”
“我之前把我的一切都押宝在珏天身上,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什么结局?”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认为珏天在银香社的未来不可限量。”
“现在呢?”
“我的眼中已经看到了他的死期。”
“我什么都没有做。”
“却已经足够。”
白渊渟想要解释。“我不过是想要与珏天合作,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公孙回?”
“没有错。”
又一次鬼魅的微笑浮上老人的眼角。“公孙回是珏天的父亲。”
白渊渟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这两个人之间会有这层关系。
老人尽力的挺直了腰板。“我能理解你的惊讶。”
“至少在这之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消息。”
“这不奇怪,也不能怪你。即使是公孙回……他自己也根本不能相信。”
“那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只有珏天一个人相信。”
“珏天是个疯子?”
老人摆了摆手,表示这些问题已经说得够多了。“我至少为珏天找到了三次可以杀死公孙回的机会,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动手。”
“为什么?”
“珏天想在动手之前,让公孙回承认是自己的父亲。”
“非要做公孙回的儿子,对珏天有什么好处?”
“这就证明了他身上流着「七王之血」。”
“七王之血?”
“七王之血指的是曾经占据整个中原的七个古老血脉。”
“听起来很厉害。”
“如今已经被稀释到仅仅剩下这四个字的价值了。”
圆月已经被二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我记得我来时走的不是这条路。”白渊渟仰望着夜空。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来路如何返回,去路如何再来。”
“那么你很厉害。”
“如果你杀死公孙回,珏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要帮我对付珏天?”
“这取决于你还想让他活多久。”
“这算是在考验我吗?”
“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老人站在了原地,举起了手。“慢走。”
前方是一条河流,顺着残存的月光粼粼的流动。
“顺流而下,便是晴空万里。”老人留下了话,人已经回头。
……
水车在自在的旋转,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影让白渊渟有些悸动。
在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立在这里的不过是草人而已。
或许此地曾有过天明的时候,那时的草人正惊扰着飞鸟,但在黑夜之中只能惊扰白渊渟。
“我发现你了。”白渊渟对着草人开始说话。
“因为我身上只有乞丐的味道,没有草的味道?”草人开始说话。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但是还没有发现你。”
“哦?”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草人的头突然歪斜着倒下。“看来我又一次被你看穿了。”
“你成功的让我发现了你,但没有成功的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厉害。”
草人也放下了已直立半天的胳膊。“替我向水姑娘问好。”
“你认得水姑娘?”
这是一句多余的话,自白渊渟口中说出的时候他自己便发现了。
所以草人没有回答,只是在身后缓缓地跟着他。
“你究竟是谁?”白渊渟再问。
草人也没有回答,而是从身上的草中寻出了一枚玉器。
“这是手镯?”
黑夜看不确切。
“替我送给水姑娘。”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我总该对水姑娘说些什么吧。”
草人没能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总不能说是一个草人托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可以这么说。”草人点了点头。“只要她愿意把礼物收下。”
白渊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终于发现在这个江湖上原来正常的人才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