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听到了他们窸窣的声音。“只有一条路,就是死在这里。”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门外走进来一个道人。
他站在门口,看着丁成卯准备行凶。
“你算个什么东西?”丁三尺拦住了他,在询问。
“很显然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道士。”道人靠近了柜台,放上了三十枚铜钱也放上了空葫芦。“老板,打一壶酒。”
“你快点走吧。”老板从柜台下边冒出了头,继续向他挥舞着衣袖。
“为什么要走?我师兄让我下山买酒。”
“现在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吧,赶明儿我给你们送到山上去……”
“可是我的师兄今晚就想喝酒,我也想喝酒。”
掌柜已经见过了足够多的血,他只有接过酒葫芦开始从酒缸里舀酒,这样才能让傻子赶快走。
“你是个傻子吗?”丁三尺看在眼中。
“我也不清楚,大家都说我是傻子,只有我师兄说我不是。”
“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我师兄不让我对别人乱说。”
在此刻,白渊渟已经认出来这个道人就是白日拦住他的长乐。
“我看你师兄也是一个傻子。”丁三尺已经在笑声中总结出了结论。
因此长乐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是我听到的第一个说我师兄是傻子的人,也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只有一个胳膊的人。”
酒葫芦被丁三尺从酒馆掌柜的手中夺走,掷到地面摔成了两半。长乐低下了头,看到了酒洒在地上竟然通红。
“酒为什么是红色的?”
“因为这是血。”掌柜告诉面前的这个傻子,而且还重复了两遍。
他在武当山下开酒馆的这些年,武当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万一有道士死在这里,那么这间酒馆可真就开到了头。所以他心中的焦急既是为了道士,也是为了自己。
“我求求您了道爷,快回去吧。”
“我本想买完酒就回去。可是这壶洒了,我就只能等着你再给我装一壶了。”
三言两语让丁成卯也感到了有趣。甚至也忍不住的回过头,挥舞着破剑走了过去。
“小道士,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见过死人?”
“我没有见过人流这么多的血。”
丁成卯指了指地面的尸体。“人死是会流血的。”
长乐因此而大惊失色。“那我之前就不该给沈师兄打得满口吐血。”
“你的沈师兄?难道是沈器吗?”丁成卯在尖笑着提问。
“是。”
丁成卯还在笑,但却感觉到有些不好笑。
“老板,给他装酒,要最好的酒。”丁成卯从袖中掷出了一块碎银。
在老板用新的酒葫芦装酒的时候,长乐看到了白渊渟。
“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在这里喝酒。”
“你才当了一天的道士,就跑到山下喝酒?”
“或许是最后一顿酒了。”丁三尺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他要戒酒了?”长乐在问。
“他要死了。”丁三尺在答。
长乐突然开始哈哈笑。“你在对我讲笑话对吗?”
“我不是在讲笑话,我现在就要当着你的面杀死他。”丁成卯在笑着回答。
“我不同意。”长乐在抗议。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丁成卯再一次向那两个人缓缓逼近。
当猎物已经无路可逃之时,猎人就不必心急。
“我大概已经恢复了两成内力,现在我至少可以撑住一炷香的路。”珏天在跟白渊渟细语。
“你愿意相信我吗?”
“愿意。”
“那我们就待在这里那里也不必去,只可惜……”
“可惜什么?”
“没有酒。”
丁成卯的剑已经迎面而来。在刺中身体的瞬间,白渊渟竟然感觉丁成卯的剑就是冲着珏天而去的。
可惜他的猜测永远无法证实,因为丁成卯的剑已经弯成了一个圈。
丁成卯扔掉了破剑暴怒的回头,只看见长乐在拍手。
“你他妈的……”
“这是蜀门的招数,你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