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是雨,依旧在不依不饶地泼洒那般的不讲道理。
“好剑。”身后有声音传来。
“确实是好剑。”
他们之间在言语。
“是第三把。”
“第三把……难道是回溪?”
停顿了片刻,有酒杯抬起后下落。
“回溪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就因为我不认识这个人才感到意外。”
“你没有看错?”
“这把剑比我们四个人年纪加在一起都还要老,我又怎么能保证没有看错?”
“那你打算怎么去做?”
“庄主曾说宁可错,不可错过。”
油灯燃起,身后有一个人站起身来。
“小兄弟,佩剑可否借来瞧瞧?”
“不可。”
“为何?”
“四位既然识货,借剑之后就很难再回到手中了。”
身后人在笑。
“我四人虽在江湖上无名无姓,但从未做过无信之事。”
白渊渟只能举起空酒杯。
“如果我相信你们,可能没做错。但如果我不相信你们,就肯定没做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的没错。”身后人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他的声音更加老迈。
按照常理,他的声音比第一个人更具地位。
“接剑。”
白渊渟接住了剑,安静而又迅速。
就连打盹的酒店老板,都没有因为噪音而醒过来。
“我以「云烟」为质,可否借少侠佩剑一看?”
“什么是云烟?”
“「长松」「巨木」「回溪」「断崖」「潺绝」「云烟」。九任庄主,五柄名剑。”
黑暗可以让剑身发出幽暗的绿光。之所以蓑笠人捻灭了油灯,就是为了看清白渊渟手里的那柄剑。
“不对。”白渊渟突然反悔。
“哪里不对?”
可回溪已经落在蓑笠人的手中,他的眼眸已生出了光,在黑漆瞳孔中露出的一点绿色,仿佛住着一个幽灵。
“你说了六个名字,但你又说五柄名剑。”
持剑人很满意,他点了点头。
不是回答,而是提问。
“不知多少能让少侠割爱?”
“多少什么?”
持剑人脸上浮出了模糊的笑意。
“钱。”
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即使是有些东西无法出卖,但也绝对不包括一柄剑。
“你出多少?”白渊渟在试探对方。
持剑人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出手。
所有的废话在一张银票面前都显得苍白与多余。
银票从头顶缓缓落下,就正正方方的落在白渊渟的酒杯之旁。
一张轻盈的纸,竟然可以受他指尖的控制。
显然这种形式既是利诱,也是威逼。
白渊渟却只觉得油灯太暗,他只好靠近火苗,低下了头。
暴露在面前的惊喜是一张一千两的崭新银票。
“我从未想过这一柄剑竟会令你们如此破费。”
持剑人的眼中看到了他常常要看到的结局。
同意后成交,成交后离去。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
他买过无数柄名剑,他已经亲自证明了无论多么稀有的神兵都抵不过银票的威力。
“但这是一笔赔本买卖。”白渊渟冷冷道。
持剑人的脸色变了,他出乎预料。
他想要而不可得的惊喜和意外在这一刻全部到来,他的脸甚至都已经变成了铁青色。
好在黑暗让他的脸色依旧看起来是黑色。
“赔本?”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只够他挤出两个字来。
白渊渟转过身,看着漆黑的人。
“出价一千两证明了什么?”
“一千两的剑已是我们开出过最高的价格……”
白渊渟对这个答案不以为然。
“你出一千两买一把剑,只能证明一件事。”白渊渟抽出了云烟,在手上耍了两圈。“那就是说明这一柄剑的价值绝对不止一千两,否则……”
“否则什么?”
“你就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