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流出了血。白渊渟在四处寻找,寻找是谁的血。
他觉得如果自己的剑没有输,自己也不会输。
但很不巧,衣口已被染红。
抱住大腿的两个人已经退后,而且退的很后。
这一击的代价让萧久遥的身体又一次残缺不全,但这不影响他获得的胜利,甚至是谁也不能带走。
“如果你手里没有这一把宝剑,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如果你只有一个身体,你绝对不敢跟我赌命。”
“我可以再倒下一百次,而你只能倒下一次。”萧久遥却越说越兴奋。“待到你死之后,我取出你腹中的冰魄便可以复活了。”
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从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晕染成了一个红色的圆圈。
白渊渟无言以对,默默的低着头。
突然他觉得自己很饿,一股莫名的饥渴将他身体压低,将他的手指戳在了红心之中。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他们看到的结果,血液竟然顺着指尖的边缘回涌……直到红色完全消失,遗留下的只有融化的冰水。
“这是……这是……这是什么邪门的武功?”
“你没有见过世面,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白渊渟抬起了冰凉的手,肩膀依旧感到有些疼痛。
萧久遥之前的身体突然爆裂于大殿之中,引起了大家不少的惶恐。
原来是另一个全新又完整的身体劈开了他之前的残躯,新的冰人现在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剑,这是师祖的剑。
“师祖曾传下遗命,若遇邪魔外道,则用此器立斩于殿前。”
“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实话?”来自人群中的一股杂音,似询问也好似质问。
萧久遥抬起头望去。——千篇一律的发髻下无一相同的脸。
他想要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他没有发现。
“这不过是一把破剑而已,你为何要把它吹嘘得如此厉害?”声音再次传来。
萧久遥站起身来,凝视着所有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当着他所有徒弟的面。
杂音隐藏的并不深,所有之前哭丧的嘴脸此刻都还挂着泪痕。
除了这个人,他的嘴角从一开始就在挂着微笑。
萧久遥直指那名狂妄的弟子,因为他唤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看来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句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所以所有人在惊讶的同时,脚下也纷纷的逃离了这个狂妄弟子的身体。
现在已无人阻挡,他在直接面对着萧久遥。
萧久遥强压怒火,仍旧维系着一派宗师的气度。
“你跟为师说话竟敢如此轻浮?”
“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争取我的原谅。”
众人被这一句大话而惊扰。有的开始害怕,有的开始窃笑。
“既然如此,就别怪为师按照门规处置了。”
狂妄的弟子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萧久遥一眼。
“这样很好。不过你连杀我天山派的八名弟子,又当如何处置?”
“我已经说过,八名弟子与为师并肩作战无一退缩,最后殁于那两个贼人之手。”
“你不过是担心他们把你那丢人的经过传扬出去而已。”
“一派胡言。”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毫不珍惜。”那名弟子转过头来,面对着白渊渟。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白渊渟甚至看不清他的瞳孔。
“你就叫白渊渟?”
白渊渟点了点头。
“你终于回来了,你就是我师父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谁又是谁?白渊渟根本听不懂。
但他也不想懂,现在他只想赶快走。
“原来你们两个人是一伙的。”萧久遥不知从何句话里听出了端倪。
看来欲加之罪从来都不需要证据。
他的面色因此而愈加寒冷,似乎整张脸都在倒出寒气。一是为了冰魄,二是为了掌门尊严。
“你总是在往绝路上走,而且不知回头。”狂妄的弟子做出了最终决定。“我只能帮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