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住着虽然很好,但就是缺了些鸡鸭鱼肉。”
冰人在冷笑。“水姑娘在何处?”
“怕饿就应该少动。”苦乐和尚已经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美人睡茅屋,和尚睡香床。”
冰人手中的剑已经出鞘,直抵苦乐和尚的胸口。
和尚的手里只有念珠,和尚的应对方式是闭上眼睛。
“莫要逼我以死相拼。”冰人再一次提醒。
言毕,苦乐和尚在后知后觉中感到了怪异,他惶惶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你怎么换成这把破剑了?你的冰剑呢?”
“我记得你是肉体凡胎。”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铁剑还是冰剑,都可以给你戳出一个血窟窿。”
“原来如此。”和尚开悟般点了点头。“但就凭你恐怕不够,你恐怕还需要一个帮手。”
“帮手”二字,很容易让冰人联想到白渊渟。
“白渊渟,你与我二人连手杀了这个胖和尚,我就免你窃我天山派冰魄之过。”冰人回过头,对着屋外的人道。
“我想睡觉,你为什么要逗我笑?”和尚干脆翻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冰人。
“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天山派,你就必须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冰人还在对白渊渟警告。
白渊渟就站在天山派弟子的身旁。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无事可做。
“我很好奇萧平木怎么会把天山派的百年基业留给你这个废物掌管。”
“不得侮辱我的先师。”
“时时事事侮辱萧平木的都是你,不是我。”
不能睡觉,和尚发现躺在床上总有人站在身旁打扰,因此他只能爬起肥硕的身躯来。
“你要去哪里?”
冰人手中的剑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
“请你滚开。”四个字从苦乐和尚口中轻描淡写的道出。
冰人的高徒正在目视着师父出丑,这让本就出丑的冰人更加出丑。但谁也想不到在如此羞辱之中,冰人竟然收获了坚韧不拔和感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老夫就先留下你的人头。”
和尚自认这个冰人没有什么举动能让他意外,但他还是被冰人这股从未有人能提前预料到的胜利打败。
“萧久遥,你有这个心气早晚可以天下无敌……”因此他为冰人拍了拍手。“……但现在我要带水姑娘走。”
说完话,和尚扭过了头顺着花间的这条小路一直走,直到失去了影踪。
三日之约即到,白渊渟这才知道原来天山派掌门的名字叫萧久遥。
萧久遥毫无生气的退出了屋子,藏在隐忍的宽容下每退一步都积攒着一层的愤怒。
“我们走。”
十个人按照原路返回。
可路上花不再香,叶不在扬,山间景色空如白纸。
“你为什么不服从我的命令,帮助我杀了那个胖和尚?”萧久遥忍不住要问。
“因为我不亏欠你什么。”
“你擅自吞下了我天山派的至宝,就是你亏欠我的。”
“这我倒是头回听说。”
“你马上就会听到更多。”萧久遥停下了脚步。“你自己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即使你很讨厌我,也不必恼火。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太阳一落我自会下山。”
血已飘散成霜,远散斜阳之下。
猩红的味道一直跟在白渊渟的衣后,使他不自觉的停下身子照看后背在冰墙上的影子。
没有什么东西染在身上,不能脱下。
天山派虽大多遵行过午不食,但也非强制。傍晚之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弟子围在东厨下闲谈。
“……今天又有好几个师兄消失。”
“……找到了吗?我听说天山派上藏了不少外边的高手。”
“……现在的事难说。”
“……我还听一个师兄说,他说他半夜里看到了师祖显灵。”
“……是老何说的?别听他胡说,他还说他跟咱们山底下的那些美人儿过夜不用给钱呢。”
“……谁是师祖?我就知道咱们师父。”
“……什么天地老人的,好像是挺厉害的,听别人谈过几次。”
三言两语传入耳中让白渊渟改变了主意。
是非之地不可留,他决定明日一早就下山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