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想不到,双方两清的关系,为何小青要说动游苒,来帮自己这个忙。
虽然游苒嘴里说的是小青其实已经不算是她的奴仆了,但实际上,而这如今的关系,其实和情深的主仆也并无太大区别。
能够说动游苒,不管她们关系再怎么好,想来小青也是废了大功夫的。
七位炼气后期,对于游苒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应对的角色。
更何况,在最后的战斗中,他们打的也颇为吃力。
甚至叶辰自己都给打得昏迷过去了,虽然不知道游苒用了什么手段战胜的那紫皮人,但看她堂堂一个体修竟然会神魂透支而昏睡过去,想来,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没有代价的手段。
这一次二女协助的恩情已经大到叶辰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为过了,哪怕是略去后面游苒可能的牺牲不谈,单单是愿意为了帮助他而面对一整个炼气后期的七人小队,这恩情就已经无比的大了。
叶辰沉默片刻,“话说回来,你们就不好奇,我们的身份吗?”
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游苒的身份,但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从未提到过。
“好奇什么?”游苒呵呵一笑,“能够让这么多丹仙宗弟子追杀,你们的身份,还需要去多想吗?”
“……”
叶辰无言。
“好了。”游苒往外再次踏出一步。
“如果你还没什么事的话,那就不要耽误我去找小青了。”
“等等!”
叶辰再次叫住了她,想了想,将面前那些战利品推出一半。
推出的这部分,全都是些丹药之类,还有他整理出来的记录了丹药名册的书籍玉简。
“你可以让我不必感激你,但是这些丹药请你留下吧,这些东西与我作用不大,但是对于你们来说想来在这秘境之中有不少作用。”
现在奎渊秘境完全和外界相隔,他可能是不缺灵草丹药的,但是对于其他修士而言,则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游苒看他一再坚持,想了想,便也没有拒绝。
将东西收好,她抬步便走出了阵法,“如果顺利的话,半日便可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倒时候再说。”
留下这句话后,她身形一动,便以堪比御剑飞行的速度疾步离去。
叶辰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兀自觉得心绪不太安定。
回头检查了一眼,发现曲昭昭此时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距离伤势完全恢复还有一定的距离。
想了想,他也便不再浪费时间,运转法力,开始替曲昭昭加速疗伤。
……
时隔十万里之外,青云宗,绝云山。
作为青云宗三山之一,不比结丹期以上老怪们居住的青云山那么灵气充沛,也没有炼气期弟子们居住的落雁山那么气势恢宏。
绝云山,可以说是三山之中最不起眼的山峰,里面居住的,基本上都是筑基期弟子。
作为一个宗门真正的中流砥柱,筑基弟子们负责了青云宗在内在外的真正重要事务,譬如给炼气弟子们授课讲学,或者在外斩妖除魔之类。
可以说,对于青云宗这样的大宗门而言,筑基期的弟子,才能真的算是宗门被认可的一员。
炼气期弟子,或者说炼气期内门弟子,不过是预备役而已。
作为绝云山有名的炼丹师之一,刚刚突破到筑基后期的赵桥,可以说哪怕是在青云宗数百筑基弟子中,都是有名的香饽饽。
白面无须,面如冠玉,身形挺拔,虽然体型丰泰了些,但是站在人群之中,他依然显得是足够的出彩。
这里是一场宴席,青云宗近乎一半的筑基弟子们都已然到场。
除了闭关的有任务的或者是外派在外面无法回宗的,几乎是宗门内有空的弟子全都来了。
可见赵桥的号召力到底有多强。
青云宗的筑基弟子们之所以这么给面子,除了是因为这位的身份——在炼丹天赋上几乎可以媲美抱虚子师叔,并且极为有可能在日后成功结丹的丹道天才之外,还因为青云宗已经压抑了许久了,这些人压抑的心情也许久未得到释放了。
青云宗和丹仙宗的战争,在很多第三者眼里,只要不波及到他们,甚至都没什么感觉。
但是对于两宗弟子,特别是筑基期弟子而言,那可是实打实的战争和厮杀。
炼气期弟子,由于修为的受限,很难长途跋涉进行作战,基本上也只能在围绕那些仙城和驻点进行对战,离了补给,他们的战斗力很有限。
但是筑基修士不同。
他们是真正的御剑飞行,无需太多消耗便可日行千里以上,并且可以随时保持战斗力。
在宗门之间的战斗之中,他们才是主要角色。
至于再往上,到了结丹这个境界,可以说便再不是凡卒了,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的注视。
到了这个层次,便不能轻易出战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除非是真的赌上宗门之间命运大战,结丹修士,一般都不会轻易出手。
因此,一般来说,宗门之间的作战,往往都会停留在筑基修士这个层次。
承担了绝大部分作战任务的宗门筑基修士们,自然是十分繁忙了。
还得亏前段时间那个搅乱云州的巨人出现,双方的战事出现了短暂的停息,他们才会有这么多人抓住这个机会返回宗门休息。
因此赵桥的这个宴会开的时间可以说是刚刚好。
不只是宗门内的那些愿意给他面子的人,很多返回休息的其他筑基修士,哪怕自持清高,对于趋炎附势之事不感兴趣,也会因为压抑了太久的愿意,愿意去参加这个宴会。
因此这个宴会,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是赵桥的庆祝会之外,更多的,也是青云宗筑基修士们得了闲,放松自己的机会。
宴会已然开始,光是酒桌便足足摆满了一整个大院。
席间觥筹交错,赵桥坐在主位之上,前来敬酒之人不知多少。
赵桥红光满面,一一应对,等到宴席继续,终于敬酒的人少了之后,他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望了一眼热闹的会场,他面上言笑晏晏,实则是有几分不安。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事发生……那人让我召集这么多人,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