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笑。
萧衍再次提笔写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款,肖言。他没有用本名。
谢依韵嘴里反复呢喃,玉腮羞红,眸子闪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哥哥。”
萧衍一手环抱着她,一手轻轻放飞祈天灯。
“不要放走!”
谢依韵突然反应过来,怎奈何祈天灯已经飞入天空。
萧衍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说道:“一首诗而已,朕宁愿不会作诗也愿意和你永远厮守。”
怀里的娇人儿逐渐停止了挣扎,萧衍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琼鼻。
少女只好双手合十,俏脸上一片虔诚,心中蕴藏着美好的心愿,看着祈天灯渐飘渐远。
随着祈天灯飘向了远方,萧衍的视线和思绪逐渐模糊,此时的他,与周围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习惯于皇宫内的冷冷清清,此番从皇宫内出来,周围的气氛越是活跃,萧衍一直以来深藏在心底思念,再也抑制不住。
曾经老妈不断的在耳边唠叨的场景,那几个永远不分开的死党,还不完的贷款,让他时常感叹一团乱麻的生活,偶尔点燃一根烟。
不由得触景生情。
向来都不是多么感性的萧衍,此时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少女。
这里他也有一个家了。
“你这人真的讨厌!竟说些轻浮的话!”
“哈哈”
两人腻歪了片刻,谢依韵拉起他的手,娇滴滴的说道:“我带你去渭水诗会张张世面。”
黑夜里,星光点点,映射出巨大的影子,一座恢宏的城池,出现在明灭不定的灯火中。
渭河边叫卖声,吆喝声,夹杂在震耳的锣鼓鞭炮声中,波光粼粼,倒映出明灭灯火的渭水河面之上,画舫小船络绎不绝,歌声与笑声在河面之上起了又散,散了又起。
此时一座楼船上,随着觥筹交错的欢笑声中,这里聚会的气氛正浓。
“张兄大才,在下佩服...”
“今夜张兄这首《七夕仙》必然名声鹤起,一举夺魁。”
“不敢不敢,佳句本天成,在下也只是偶得,还需请诸位斧正。”
“张兄过谦了……”
......
......
类似于这种局面数不胜数,不论是谁只要作出佳句便可一夜成名,那张姓才子作出佳句,引得身边众人一阵赞叹,虽然推脱一番,但是那张才子脸上却难免露出得意神色。
渭水诗会场地就是在这渭水之上,各个楼船画舫中只要有佳作皆可传出,最终到渭水边,杜沛文会亲自挑选佳作,选出诗魁。
“哈哈,一举夺魁?诗会才刚刚开始,尔等便在这里大放厥词?”
对面一座楼船凭栏处,一年轻男子轻蔑地笑道,身后几人也是才子打扮,个个手持金樽,状若仙人。
自古文人相轻,大家本身就来自不同学院,本就关系不睦,互相看不顺眼,如今这诗会同属竞争关系,如今听到对面狂妄说要夺得诗魁,自然忍不住嘲讽一番。
张才子冷笑一声,眉毛一挑:“看来刘兄成竹在胸,不知有何佳作?”
那刘姓才子轻笑道:“佳作算不上,在下偶有所感,得一诗词,还请张兄过目。”
刘才子也不客气,楼船内就有笔墨纸砚,直接提笔,摇头思索片刻,便下笔。
“愁别离,恨别离,月下花前入梦里,不再与人提,却道破人间悲欢合离。”
旁边有人为刘才子颂词,只这上阙一处,张才子脸色微变,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好词啊,张环宇比之刘世吉,怕是还差了那么一筹。”
能参加诗会的人来到这里的人,胸中都带有点墨,此时周围众人看到两人作品,无论是遣词还是立意,都是刘世吉要高上一筹。
诗会之上,大抵就是这样,即便是难得一见的好词被比下去也是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此前默默无闻,寒窗苦读,今日凭借一首佳作一鸣惊人。
这种情况在渭水之上屡见不鲜,而佳作也源源不断从楼船画舫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