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挑逗着她的鼻子,让她呼吸急促,昨夜已经发现她对这里的反应尤其的敏感,很是可爱。
“昨天晚上光顾着那些了,都忘记问娘子闺名了。”萧衍看对方有些难以承受了,还是住了手,毕竟是处子之身,过犹不及。
这时代女子闺名是十分亲密隐私的,但两人现在已经是零距离一体同心的夫妻,宁才人虽然红着脸,还是小声的回道:“禀圣上,嫔妾闺名若玉。”
又腻歪了一会儿,萧衍贴身的近侍大太监林仲贤领着人进了屋子,跪在放置床榻的隔间外,以额触地,不敢抬头,宫女撩开了隔间的帷幕,又过来撩开床罩,服侍萧衍和宁若玉洗漱。
宁若玉披上了一件月白绸衫,遮上了无限春光,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去沐浴,看着这一幕,萧衍脑中闪过白居易那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真是生动形象啊。
寝殿里还掌着灯,但是在皇宫这样规矩森严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是一天正式的开始,洗漱完毕后,萧衍看时间不早,随口吩咐道:“林伴,备辇,上朝!”
林仲贤一愣,但还是口中称喏,一扫拂尘去备辇。
刚到太和殿的时候林仲贤端来一份据说是宁若玉亲手熬的冰糖莲子羹,萧衍哭笑不得。
就宁若玉现在的状态,这所谓“亲手”也太敷衍了,不过规矩他懂,这年代有身份的女子除了极少数真的会下厨以外,所谓亲手,可能就是从锅里盛出来的那会儿动了手。
太和殿这是皇帝召开朝会的地方,是天下权利的中枢所在,这里有一张让全天下都梦寐以求的椅子,此刻萧衍就坐在这张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粥,等待着自己第一次早朝。
……
与此同时,当朝上柱国、凤阁大学士、时任门下省侍中、国舅谢怀安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打着灯笼独自走在太和殿外的丹墀上,心思复杂。
新帝即位三年,这三年间,谢家的地位依旧稳固无比,比先女皇当朝时还要尊崇,眼看就要跨上超级门阀的行列。
这三年时间朝政全都决于门下省,他作为门下省一把手,是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原本想着等到女儿成年和那个痴儿皇帝完婚,到时他即是国舅又是国丈,大权在握,一切可为,可昨夜一切都变了,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皇帝恢复了灵智!
“没有想到啊,他这些年竟然装得这般好,但此刻不装了,到底有何依仗。”
此刻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谢怀安已经是多年不曾有过的久远感觉了。
踏进太和殿前,谢怀安将灯笼给了殿外伺候的小黄门,跨过高高的门槛,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高踞御座之上的年轻男子。
萧衍轻抬起眼眸,目光深邃,自然的说了一句:“舅舅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谢怀安有些恍惚,这么多年来,同样的话语听过了很多遍——“舅舅来了,吃糖吗?”“舅舅来了,吃果子吗?”“舅舅来了,吃糕点吗?”
……
可今天这句“用过早膳了吗?”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