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去,关山迢迢路崎岖,不知何时是归期,而娘从此就只能只影伴孤灯,孑然——
“如果你想让你娘的命长一些,就乖乖地出嫁,别想半路走人,否则我会让你们阴阳相隔,永世不得相见。”瀚暮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目光如霜,杀意如刃,眼中的寒光让一切喜庆蒙上阴霾,一时间,冷意透骨。
“只要你不出现在她面前,我娘会活得很好。”
“没我,她枯萎得更快。”他绝美的脸带着邪魅的笑。
“你——”
“涵暮,总有一日我会兵临城下,血洗皇城,亲手取你项上人头,以祭我父皇的在天之灵,以雪你辱我母的之耻!”
“我带给颜儿的不是耻辱,而是快乐,你不懂。”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脸上挂着笑,但却是那么冰冷。
“你这个禽兽,颜儿是你叫的吗?你带给她是一世的屈辱,终有一日,我会百倍奉还。”我眼中露出狼一样犀利的光。
“好,我等着你,瀚御风。”他脸含笑,但那是嘲笑,那是强者高高在上看着弱者在苦苦挣扎生存的傲笑。
我拂了拂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这里有我最爱的人,也有我最恨的人。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如血的嫁衣,沉重的凤冠,满头的珠翠,我笼罩在珠光宝气中,我淹没在震天的鼓声里。
当眼睛遮挡在红布下,我突然慌乱彷徨。
从小到大,父皇对我的宠,娘对我的温柔,我已经习惯,没有他们双手的牵引,我很害怕,很彷徨,不知道该怎样做?
“风儿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坦然面对,也许一切都不是你我想的那么坏。”娘离别前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我的耳,让我躁动的心安定下来。
我要坚强,我要微笑,因为有娘在遥远的那边看着我
那一年我娘三十二岁,他二十七岁,而我刚刚十五岁,身体还没有长开,像一个小孩,却要开始为人妇的生活。
喧天的鼓声,豪华的马车,大红锦缎铺路,片片红花从高空洒落,是那样的喜庆,那样的奢华,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卷起漫天花雨,美得分外妖娆。
二百名宫人,如逶迤的长蛇,浩浩荡荡地吹吹打打,穿过皇城、外城。帝都的街上涌满了潮水般的人,他们都想一睹老瀚王唯一的女儿出嫁之日是如何明艳动人,倾国倾城?他们都想看看瀚国唯一公主出嫁的场面是如何的盛大,如何奢华?
他们不知道曾经威名赫赫的瀚王是如何死去?他们更不知道大瀚的公主被铁链锁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喧闹声不绝于耳,笑声此起彼伏,但热闹快乐都是他们的,我只有思念与彷徨。
红色盖天,鲜花满地,鼓乐齐鸣,为什么出嫁的我没有丝毫喜悦?为什么连宫人的脸都没有笑容,他们一定也是不喜欢跟随着我远嫁他方,背井离乡吧!遥远的那头,等着我的是什么?
他——沧天涵,我竟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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