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屋里出来,脸上又惊又怒,看着院子中的十几个人。
“你们几个小子来我家这里干什么?!”老者说道。
“刘老贼,你莫要装糊涂!”领头的高大青年一声冷哼,说道,“你身为村长,若不是你听信那妖道人所言,我等岂会有此劫难,村里少说有十几户人家为之丧失血亲。这笔帐你不会不知道!”
老者闻言,脸上一青,颤抖着说道:“我有什么法子,难不成与之硬抗?再说我一家老小都在其手中,我除了听命还能怎样?”
高大青年听此,登时大怒,一步上前,抓住老者衣领,吼道:“那你就能残害乡亲来保自己的家人吗?”
老者面上发惧,但口中仍道:“你有本事!那怎地连自己兄弟都保不住?”
高大青年面色涨红,抬手就要打向老者。
就在此时,一道青光一闪即击到高大青年手腕上,他顿时一声痛呼,连忙松开手臂,后退了几步。
而后一身青色劲装的易云便如凭空出现一般,突然现身在小院之中。
老者见状,连忙上前行礼,躬身道:“多谢易仙长出手相救。”
易云并不多说,只转过身,淡淡地看着那个高大青年。
那人手上酸麻,半分力气也使不出,心中大为惊惧,但还是愤愤说道:“这刘老贼残害乡亲,你为何要包庇于他?”
“按你所说,那么刘村长应该不顾自己亲人死活,而尽力庇护你们了?”易云说道。
高大青年也觉得此话有些问题,却仍是脱口而出道:“自当如此!”
易云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不也应该牺牲自己的家人来庇护他人吗?既然理应如此,你又何必来这里寻事。”
那人顿时语塞,脸色数变,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易云见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却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
许多人喜欢强调无私奉献乃至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但这种谬论几乎可以说是对人类智慧的侮辱。宣扬此理论者,多半已认定自己不会成为或不再成为牺牲者之一,是以其本意不过是利己之欲罢了。
人从来就没有牺牲的义务,道德也更不能僭越地去指责权利。
易云一直坚信,如果真的有人无私奉献,就肯定有人不劳而获!那些奉献与牺牲的光辉背后,必定是黑暗与腐朽的丑恶面孔。
半晌,无人说话。
村长老人见此,一个激灵,似是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易云近处,说道:“多谢仙长仗义执言。只是小老儿一有失德之处,二有不备之才。小龙村值此大难,是以万请仙长坐镇此地,协助我等重建乡村。”
易云闻言,眉头一皱,且不说此老心思如何,他对驻足此地也确实没有任何兴趣。毕竟他法宝已经炼好,应该尽快回山才是。
老者见状,连忙又道:“经此一难,又受了洪水,本村水田无数,仙长若留此地,可随意挑选。”
在他看来,这土地乃是最宝贵的东西,是以直接许以田地,请易云留下。
“水田?”易云闻言,神色一动。
老者登时一喜,心道田地的珍贵,就连仙人也不能免俗。
易云确实有些心动,不过他可从不在意什么身外之物,尤其是这种连带在身上都不可能的身外之物。
易云心动的原因是因为他手中正好有一袋灵米稻种,若是有上好的水田,就此种上,却是极为方便。
想了片刻,他微微一笑,点头说道:“那好,我便暂且留在此处吧。”
老者闻言,顿时大喜,连连拜谢。
于是,从此以后,易云就成了小龙村的村长。
开始的时候,易云只是寻一块上好水田种植灵米,不管其他。
之后闲来无事,他也逐渐管起了村中事务。
如此,却是激起了易云许多前世的回忆,连带着一点官瘾,村长倒是干得越来越漂亮。
小龙村在他的带领下迅猛发展,农桑繁盛,产业丰厚,房舍规划井井有条,礼法完备之余不失淳朴民风,一个偏远小村愣是生出了几分大气。全村村民无不佩服地五体投地,直惊为天人。
如此,易云每日修炼之余,打理打理灵米,逗弄逗弄小二,没事管理下村中事务,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其心境疏放,道法精进自然也是一路通畅,直逼玉清第七层境界。
四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灵米成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