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镜退到一旁,打量着大家,寻获着自己需要的目标对象,
热,
这一股热,主要是大家的热,蹭到了晓镜身上,
不知不觉已经有点出汗,
但是,
这是不一样的热,充满了亢奋和幸福,
只有打通了筋脉,才不会被社会淘汰,
那个,
是吗?
在人群的另一端,
晓镜踮起脚尖,
是,
是她,
梅芳阿姨,
晓镜和她约好了在这里相见,
因为她是晓镜与女方之间的联络人,不是三番五次让晓镜去相亲,晓镜实在是盛情难却的话,搞不好就错过了一位万里挑一的金主,
晓镜挤出微笑,把手举起来,老高老高,挥了挥,
梅芳阿姨看见了,也挥了挥手,
晓镜收起笑容,一想起来母亲身边多年的好友居然成为了叛徒,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倘若不是为了共同利益,晓镜不会跟梅芳阿姨联合,
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哪怕是犯天大的错,也不至于十恶不赦,但是梅芳阿姨的话,只此一次,如果被母亲发现,几十年的友谊即可毁灭,
晓镜正要从人群中绕过去,突然,刚才那位姑娘堵住了方向。
“什么意思?”
姑娘一张冷漠的脸发着问。
晓镜被搞糊涂了,
‘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姑娘示意着她脚前的啤酒,一脸凶相地看着晓镜。
“送给你,你真美。”
晓镜把嘴巴凑过去,大声地喊道,也不知道对方听清楚了没,
姑娘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翻了个白眼,食指指着啤酒,然后往晓镜的方向一弹,那是让他把酒拿回去的意思。
“我是好人,放心,美女。”
晓镜作出最后的努力,
姑娘瞟了瞟,嘴巴蹦出来一个词,那口型再熟悉不过,两个字,往往用来形容对方某种气质,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种口语化的发泄,晓镜没往心里去,只是没心思跟姑娘耗在这里。
“行行行,开心就好。”
晓镜把啤酒往旁边挪了挪,起身的时候,姑娘消失不见,
梅芳阿姨,
也不在视野里了,
如果在跳舞,
也要带上我,
当时还问她为什么要约见在这个地方,她的回答是比较安全,
估计就是自己喜欢,
不过,这不是一个阿姨会经常来的地方,那等于说,晓镜的母亲不会轻易发现,
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只是梅芳阿姨背叛了自己的母亲,而是自己在他们中年妇女之间的友谊里面做了坏人,
真不是东西,
早知道不应该让梅芳阿姨亲自操心。
看到了,
梅芳阿姨在另外的角落里面,跟自己一样,四处打望,
晓镜挥了挥手,喊了一声,但是对方没有发觉,
别喊了,直接过去不就完了,
等等,
那是……
那斜后方是,
晓镜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梅芳阿姨,
一个光头,满脸横肉,身强力壮,
大概三米远,他正看着梅芳,他在动,
晓镜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这次没有影响他的注意力,他想喊,却终究没有这样做,
光头靠近梅芳的同时,把手抬了起来,伸直,
一把抓住了梅芳阿姨的肩膀,
梅芳阿姨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
但是光头毕竟要大出两个量级,一用力,就把梅芳阿姨拉了过去,
晓镜这时冲了过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
起身过后,来到这一边,梅芳阿姨已经不在角落,
晓镜喊了两声,完全被音乐淹没,只好独自寻找,
突然,
话音未落间,晓镜闪过了一点点熟悉的东西,
黑黑的,
是,
是墨镜,
墨镜,
在夜店还他娘地戴墨镜,
有病吗不是,
不对,不止一副墨镜,是两副,在另一个角落里面。
晓镜再次确认,没错,是下午那两个跟踪他的人,他们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真是疯狂。
火光电石之间,梅芳阿姨不仅丢了,两个墨镜还发现了晓镜,
一个人抬起手,对晓镜笑起来,那笑容真让人恶心,
另一个点点头,有一股要把晓镜就地正法的自信,
干!
晓镜推翻一个年轻人的同时,跑了出去。
*********
直到钱包掉落在地,断手指才停下来,大口呼吸,
他捡起钱包,抬头找天上的监控器,
找到了,
他对着监控器笑了笑,
刚才的抢劫真是干净利落,
那里的光线比这里好多了,
抢的时候,断手指特地对被抢的女士露出自己的容颜,生怕对方看不清楚,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有监控,监控可以记录下一切,
前妻那里一次,街道一次,双保险,
两天,不,一天,最多一天,这个世界的正义,就会抓住自己,
一天,足矣。
断手指要在那之前,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
他掏出钱包里面的百元大钞,
脸色狰狞地笑起来。
……
晓镜跑得咳起来,不时地回头察看,
根本听不到五米远处有一个男子正举起一张钞票在失心疯地笑,
晓镜前后看了看,不能确定两个墨镜有没有追上来,
干!
到底什么情况,
晓镜拖着脚步往前奔去,
喘着粗气,
如果现在他们追了上来,可能只有束手就擒。
断手指知道背后有一个人正越过自己,
那就是终极使命,
断手指放下钞票,扔下钱包,掏出匕首,舔了舔,然后亲吻了一下无名指的戒指,慢慢地转过身去,
晓镜向前探着头,不知道这巷道是到了哪里,
断手指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