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
宛如移动乌云,只在靠近父母的时候悄然出现,
准确地说,
当母亲把她生命的希望和抱怨都撒在晓镜身上的时候,乌云随即狂风暴雨,
搬离家就好了。
晓镜站在租住的两室一厅窗前,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
一切安排就绪,
比想象的,还要顺畅一些,
用取消大部分程序,换来与新娘两个人之间性别互换的穿衣打扮,以增加婚礼的情趣和热闹,
意思是,
晓镜将男扮女装穿着婚纱奔赴人生大事,
要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还可以给大家制造一些争议,给父亲争取时间,
今天非举办婚礼不可,
倘若到了明天,谁知道会怎么样,
整个太阳系都在银河系里面成逆时针螺旋移动,
人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
一切都在变化,
所以,
今天过去了,
明天的晓镜作为另一个晓镜,
决定也会成为另外的决定,
今天就今天,爷爷会在天上看着自己,
还能给父亲错开点时间,以免被人发现消失在婚礼现场,
相信他,会代表晓镜,好好地送爷爷最后一程。
刚才的电话里面,跟新娘一拍即合,
要疯,那就好好地疯一次,
把压抑在心底的郁闷全部释放出来,
唯一的问题,这是一个临时决定,晓镜需要作出解释,
最难跨越的障碍,不用说,定是母亲那里,她想必如何都不会同意,
于是,晓镜把两个人喊到了自己家里,
他把母亲这边的佟汉文和父亲那边的安康一齐叫了过来,向他们布置了相关的任务,
汉文是妈妈的侄子,他的父母在他小时候遇到车祸离开人世,从此跟着母亲长大,总是喜欢穿着一件胸前带有‘禅’字的卫衣,
安康是爷爷捡来的孩子,生来一头黄毛,可能是基因变异,
晓镜,加上他们,再加上父母和爷爷,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家人,
汉文和安康,在日常的家长里短,总是充当绊脚石的角色,可是在关键时刻,需要他们充当润滑油。
汉文在朋友的二手车行打工,
安康很早被爷爷安排,要接下家里装修的活,父亲也顺理成章地把越来越多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尽管他才二十三岁,
晓镜因为这事,多少有点纠结,到底是被爷爷抛弃了,还是被父亲放了一条生路,
至于晓镜,学的是设计,做的是设计,不过,为了结婚,刚刚辞职。
话说回来,今天要解决结婚的问题,主要爆破点,在母亲,
于是攻坚点主要在汉文,
根据母亲天然的责任,以及从小到大对汉文的包庇、放任、和偏袒,搞定了汉文,就搞定了母亲,搞定了母亲,婚礼自然得以顺利进行,
再过半个小时,母亲就会开始成为所有程序最严厉的监督者,
这可不行,
不能让她操这份心,
安康一直没搞懂,晓镜为何突然临时变卦,搞起反串,
当女人才好,当男人太累,
这是晓镜的心里话,但是没有说出来,
他直指女方家,
对方跟他们根本门不当户不对,
无论从经济条件上,还是从知识文化上,对方似乎都是全方位碾压自己家这道门,
所以从婚礼开始,把权力一点点争取到自己手中,无比重要,
入赘……
不存在。
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因为我喜欢,
我决定这样做,也就这样做了,
怎样?
这个理由够不够?
新娘有怨言?
她自己做不了主?
当然,新娘满口答应,完全配合,一点都没犹豫,表示只要晓镜这边没有问题,她就没有问题,
权力这东西,你不拽紧一点,就会被吞噬,
这个理由讲得汉文和安康五体投地,嘴唇干渴,
接下来只差汉文的救驾。
“不就是帮个忙吗?”
安康已经站到了晓镜的一边。
“我们家里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汉文血统高贵那一套每到关键时刻都异常管用,
如果把他和安康的衣服脱光,但凡身上有伤疤的地方,多少跟从小到大相互的冲突斗殴分不开关系。
“汉文,今天,你也不喊我一声?”
安康每次都能用更狠的话堵回去。
“呵呵。”
汉文用小指掏着耳朵,声音从鼻腔泄出,没当回事。
“你喊晓镜的妈妈是姑姑,晓镜的爸爸是姑爷,你看啊,我被爷爷捡回来,算是晓镜爸爸的弟弟,那么,你应该喊我……小姑爷?或者……小爷?”
“我呸!”
“你再呸一个?你有种,你过来呸。”
二十三岁的安康,一点都不虚快三十三岁的汉文,
以至于差一点扭打起来,
毕竟一起长大,晓镜总能抓准制止的时机,
都给老子闭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晓镜当然是有准备的,否则不会自信地把他们都叫来,
他把汉文拉到房间里面,私底下提了一个汉文不能拒绝的理由,
汉文也想着结婚,
这不一没婚房,二没储蓄,晓镜兴许可以帮点小忙,
汉文一而再再而三让晓镜打包票,又是写字,又是压指纹,还用手机录了音,这才放心,
汉文假装犹豫,满口答应。
帮个忙而已,
哪怕是自己的亲姑姑,也不是不可以出卖。
时间不等人,晓镜把他们两个赶了出去,
立即开始行动,
自己要洗一个酣畅淋漓的澡,
交给他们两个人,不能说完全放心,
毕竟母亲再咄咄逼人,还是要关心汉文的安危不是,
嘴巴里碎碎念,重复了一遍程序,应该没有问题。
晓镜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淋浴间,
每次淋浴前,他都要欣赏一番自己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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