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还在里头歇着,可别把姑娘吵醒了。”白露似乎想把谷雨拉走。
可谷雨却并不领情,语气尤为委屈,“也不知姑娘怎么了,昨儿夜里让我去熬羹汤,可我去熬来了,姑娘又回来了!”
“今儿更是,我到这会儿都还没见到姑娘呢,姑娘别是厌弃了我了吧?”
听到这儿,叶明沁眸子已冷了下来,却忍住,朝外头喊了声,“吵什么?”
外头的白露和谷雨听到她开口,立刻就停了争执,一前一后地推门进来。
白露在后头,没拉住谷雨,便歉疚道,“姑娘,奴婢……”
“不干你的事。”
叶明沁摆摆手,目光转向了谷雨,“你在外头吵什么?”
“奴婢……奴婢错了。”
谷雨终究还是不敢当着她的面抱怨,连忙跪下,咬了咬唇,“奴婢,奴婢是有要事要禀报姑娘,才、才扰了姑娘清静,奴婢知道错了。”
“要事?”叶明沁并没让她起来,只一双眸子扫了她几眼。
“是四殿下!”谷雨连忙回答,边说边将手中匣子捧上,“姑娘,四殿下听说姑娘受了惊,特意去了山神庙为姑娘祈福,求来了个压惊的,装在了匣子里。”
“不过,四殿下让奴婢叮嘱姑娘,那匣子不能打开,打开了就失灵了。”
“四殿下”三字一出,叶明沁周身的气息便骤冷了许多。
前世便是如此,不论她做了什么,四殿下总会亲自来看望她。
那时候,她天真地以为,四殿下是对她爱重到了极致。
“你是昏了头不成?!”
没等叶明沁开口,白露便忍不住开了口,不可置信地指着她,“男未婚女未嫁的,你怎能私自替姑娘收下外男的东西?你——”
“除了这个,四皇子还同你说什么了?”叶明沁安用眼神抚了下白露,目光淡漠地看向谷雨,又低头扫了眼手中的匣子。
这匣子里,装的正是污蔑她父亲“贪墨”来的巨银,后来不知被谁放进了她父亲的书房中。
如今想来,应是谷雨吧?
谷雨被白露骂了一通,还以为姑娘不悦了,这会儿一听,心思立刻又起了,笑道,“四殿下还说,近来相爷去了河中,不知何时回来,等相爷从河中回来了,殿下便立刻登门来提亲。”
“只是,姑娘是相爷的掌上明珠,早年又说过不让叶家女儿嫁入皇家,为了能顺利娶到姑娘,还请姑娘拿个信物给殿下,最好是只姑娘和相爷知道的。”
信物!
叶家最注重的便是声誉,对子女约束严苛,萧衡这般做,根本是想让她声名尽毁,从此依附他,甚至……
前世她昏了头,将信物借给了萧衡,后来便出现了父亲被羁押回京都时,她与一个小厮有私的事,父亲被气得当场中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家满门被诛,自己也人头落地。
可惜,那时她沉浸在萧衡的温柔体贴里,从未怀疑过什么,见萧衡为了她收拾烂摊子,还不嫌弃她,从此对他更是死心塌地。
叶明沁忍着浓烈恨意,淡淡“嗯”了声,起身亲自拿了簪子过来,递给谷雨,“这是我幼时,祖父亲手为我雕刻的簪子,只我和父亲知道,你拿去给四皇子,替我多谢四皇子为我祈福。”
谷雨接过簪子,低头看了两眼,只觉心花怒放,连忙应下,起身拿去给萧衡了。
望着谷雨离去的背影,叶明沁双眸微凉,她给谷雨的那支簪子,是已故太后所赐之物。
萧衡想要,她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