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却偏偏来了兴致,天寒地冻的在御花园里温酒夜酌。
起初内务总管王公公还劝着,结果直接被赶了出去。
负责端酒菜的小宫女起了心思,小皇帝至今后宫还没有纳嫔妃,也没宠幸过任何女子,若能第一个博取圣上欢心,岂不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结果向来对下人十分温和的宇文琮,半醉半醒间大发雷霆,把所有人赶得远远的,只留他自己在御花园亭子里喝闷酒。
直到把自己歇得不省人事,趴在石桌上再没了动静。
被赶到园子外面的王公公,早已等得心焦,却因为皇上的命令不敢进去打扰。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抗命悄悄去看一眼,万一陛下醉倒了也免得冻出个好歹的时候,一个人背着宇文琮走了出来。
王公公见是江篱,面露喜色道:
“原来是江护卫,太好了!劳烦您送陛下回寝殿。”
江篱要离开之事尚未公开,王公公并没多想。
她将宇文琮送回寝殿床上,王公公赶紧麻利地张罗派人伺候换洗。
江篱淡声说道:
“去熬些醒酒汤,东西放下就都退下吧。”
宇文琮身边的人都知道,江篱自小跟他一起长大,虽名为暗卫,实则待他如同弟弟一般,她这一发话,王公公痛快地就带人退了出去。
寝殿内,江篱给宇文琮换了身柔软舒适的轻衣,用清水拧了巾帕将他的擦和手仔细擦净,又在他脚下放了个汤婆子,将被子掖好,坐在床边等着醒酒汤送过来。
她静静地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幽幽叹了一口气。
宇文琮忽地眉心紧紧蹙起,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很不安定,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江篱起身,重新在水盆里拧了拧巾帕,过去轻拭着他额角的细汗。
手却被宇文琮一把抓住,她终于听清了他的呓语:
“求你……救救她……阿篱别怕……长姐她定能替你解毒……”
江篱呼吸一顿,蹙着眉反应了一会儿,才有点明白过来。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中毒差点丢了命,是那次宇文琮被人追杀,遇到了黎清玥一行人才得救。
许是他在梦里回到了那个时候,梦境却和记忆混淆在一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江篱抿了抿唇,想将手抽出来,却被抓得很紧没能成功。
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
“琮儿不怕,篱姐姐的毒早就解了,你现在也很安全,没事了。”
下意识的话说出口,她心头有些恍惚。
在做他的暗卫之前,她向来都是唤他“琮儿”的,后来身份不同,她便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唤他“少主”,而如今是“陛下”。
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唤“篱姐姐”的小少年,也已经许久不再这样叫她。
自从他登基以后,便突然改口叫“阿篱”,她明白他身为帝王理当保持威严,但心头仍是有些失落。
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宇文琮眉头舒展了些,手上却反倒用力想把她拉近。
少年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许多,带着醉酒后的嘶哑:
“不是篱姐姐……我……我不要你做我姐姐……”
她垂下眸,目光黯淡了几分。
却听到少年再次迷迷糊糊地开口:
“阿篱……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