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府。
兰心提着篮子回来了,她剥好橘子,递给温似锦,“小姐,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温似锦:“为什么说是奇怪的人?”
兰心:“我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从很冷的地方过来的,而且他还给那些乞丐分银子。”
“那也谈不上奇怪。”温似锦只当是个慷慨解囊的善心人,“我听说,最近街上冻死了很多人,是吗?”
兰心点点头,“是啊,乞丐们没地方去,只能聚集在一起,去冲达官贵人的府邸,已经闹出了不少祸端。”
温似锦正要将橘子往嘴里送,突然手便停下了,她凑近闻了闻橘子。
她说:“兰心,这橘子有毒。”
“有毒?”兰心都被吓了一大跳,“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不好,我还送了个橘子给那个路人!”
这下一来,兰心感觉很有负罪感,如果他吃了橘子中毒了,该怎么办,那她岂不是间接杀了人吗?
……
温似锦:“我当然相信不是你做的。”
兰心可没这么聪明,能把毒藏在橘子里面,一般人还发现不了。
她联想到上次遇到的刺客,还有今天掺了毒的橘子,估计有人已经盯着自己许久了。
难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吗?
“兰心,你今天上街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你?”
兰心仔细想了一会,“没有啊,就很正常。”
温似锦视力没恢复,现在还查不出来毒的制成。
“把这些橘子都先收好吧,日后出门都要万分小心。”
兰心:“我知道了。”
她一遍遍暗中祈祷,希望那个人不要吃橘子,千万不要吃。
……
与此同时,贺远朝和谢真已经进宫了。
皇帝今日摆的是一出鸿门宴,等贺远朝一进来,侍卫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皇帝举起酒杯:“贺将军久驻沙场,实在是辛苦了,朕敬你一杯。”
贺远朝目光凝视着这杯酒,最终还是接下了。
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来人,赐座。”
“近日生了许多流言,说贺将军率军与北疆人勾结,意图里应外合,让他们直驱入关。你说是真的吗?”
贺远朝的手一颤,杯子里的酒水洒出来了些。
他立即离开座椅,“皇上,这些纯属污蔑。臣的将士与北疆人血战沙场、宁死不屈,他们都是为国战死的英雄,绝对没有勾结敌军之心。”
“当真只是污蔑吗?”皇帝将一封书信,摆在旁边。
“这封信,可是在你军营里搜到的,是北疆与你往来的证据,一五一十交代得非常清楚。。”
贺远朝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封信,“皇上,这信绝对是伪造的,臣对楚国、对皇上都是一片忠心,不可能同北疆来往!”
皇帝勾起一丝笑意,“铁证如山,更何况还有人证。”
贺远朝:“人证?”
他的目光往后看,落在楚予宁身上。
楚予宁:“贺将军,你就无需抵赖了,刺杀本王这个人证,不就是为了掩饰你的罪行吗?”
贺远朝已经猜到了,没能在边关解决此人,后果就是今天。
“皇上,你不要信誉王的话,他才是那个真正有狼子野心的人!”
楚予宁脸色波澜不惊,他像是完全置身于事外,根本没把话放在心里。
狼子野心么?他的确是有。
只不过比起狼子野心的他,现在皇帝更想除去的,是这位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吧。
皇帝没把贺远朝的解释听进去,他的命令是:“即日起,关入天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从贺远朝盛名四起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一天。
贺远朝已经被押下去了,面前的所有佳肴看起来只是为了走个过场。
皇帝将证明贺远朝和北疆来往的信件撕成两半。
楚予宁:“皇上真心相信贺远朝勾结敌军吗?”
皇帝一副惋惜的样子:“证据确凿,由不得朕不信啊。”
楚予宁看着那被撕碎的信,证据从来都不确凿,皇帝早有预谋,除去贺远朝罢了。
当初,皇帝派楚予宁去边关暗访,本意就是想看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会吃亏。
年幼登基,没点心机城府,怎么能坐稳皇位呢?
等贺远朝死了,他便可以顺其自然让自己的人去接手兵权。
这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
皇帝:“誉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说温丞相告病,已经有月余了,皇上不担心温丞相出了什么大事吗?”
楚予宁一直都知道,温鸿是皇帝的心腹,如果温鸿这颗棋子废了,也算是折损他一只羽翼了。
皇帝:“说起温相,他还是你的老丈人,这上了年纪的人,有点病痛在所难免,等病好了,自然就能回朝。”
他面前云淡风轻,心里也疑惑得很。
温鸿从前可是没有告过病假的,怎么这会儿病了好几个月,也没个消息呢?
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帝就犯头疼症。
楚予宁见状便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朝御书房而来,看装扮,应该是宫里的妃嫔。
身边的宫人说了句,“这位是皇上新纳的杨贵人。”
杨贵人路过的时候,对着他谦逊地行了礼。
抬头的刹那,楚予宁觉得有几分眼熟,他的手心不由攥紧了些,眸光里多了几分恨意。
原来又是一个母亲的替身啊。
他越发觉得皇帝的这份暗戳戳的心思令人作呕,偏偏又不能戳破,只能自己藏在心里。
……
杨贵人进了御书房后,就自觉地走到皇帝身后。
“臣妾给皇上按按肩膀吧。”
皇帝淡淡应了声,“嗯。”
杨贵人有一双巧手,经她按摩之后,头疼都能减轻许多。
皇帝:“你进宫多久了?”
杨贵人说:“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也不短了。”皇帝:“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说无妨,朕都可以应允你。”
杨贵人是当初那批秀女中,唯一一个被皇帝选中的人。
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
但这些时日,婢女向她讲述了不少陈贵妃的事,劝她不要骄纵、更不要自视甚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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