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慌,莫非这孩子去见宋清秋了。
不过,许妈妈仍旧故作镇定,进了家门,催促儿子换衣服,她则翻柜子找药。
许增良站在那冷眼相看,“我没感冒,无须吃药。”他缓了缓又说,“是你逼宋清秋跟我分手的吧?”
“宋清秋说的?”
“屯子里风言风语的,还用宋清秋说吗?”许增良冷笑一声靠在白灰墙上,“这么说是真的了?”
“是。”话说到这份上,许妈妈也不再遮掩,坦诚道,“清秋是个好孩子,可她马、翠、萍不是个省油的灯,偏心儿子到了极致,拿着卖女儿的钱养儿子,有多少钱也填不满宋家那个无底洞。”
“我跟清秋过日子,又不是跟她妈妈。”
“别,婚姻不单单是你情我爱,那是两家人的事。清秋妈跟我闹翻,我们多年的姐妹情彻底拜拜了,她早就开始给清秋张罗着相亲,一切都回不去了。清秋也不可能为了你跟她妈妈决裂。你怨妈,妈也无话可说。你还年轻,妈希望你好好读书,毕业后能留在省城,为咱们许家光宗耀祖。”
“哼,为了光宗耀祖,我就要牺牲我的爱情,牺牲我和清秋,我不干!”许增良摘下湿透的帽子重重的砸在炕上,扭头跑了出去。
“良子,雨大,你去哪?”
任凭许妈妈怎么呼唤,许增良也不肯回来。
他跑进雨中,跑到小卖部买了瓶酒,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许妈妈哭着找了大半个屯子,在树林中找到儿子,费劲儿地把儿子背回了家。
当晚许增良发起了高烧,嘴里喊着宋清秋的名字,求她别离开他。
许爸爸抽着闷烟,“良子终究太年轻,清秋毕竟是他的初恋,面对真挚美好的感情,他哪能割舍的下。”忍不住埋怨起媳妇来,“当时我就跟你说不要掺和孩子们间的事,这下倒好痛苦是咱儿子。”
许妈妈表情坚定,“现在痛,总比以后痛好。”
“哎——”许爸爸叹息一声,拿着伞出了门,请赤脚医生给儿子挂水。
许增良大病一场,整个人都瘦脱了相,一口饭也吃不下。
许妈妈愁坏了,各种好话说尽,到头来儿子勉强喝下点稀的。
她和丈夫带着儿子跑到城里医院做检查。
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开了一些疏肝解郁的药,治标不治本。
许增良本来说话惜字如金,如今一个字不愿说,对于父母的询问,只剩下点头或摇头。
许爸爸看着儿子颓废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与媳妇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吵得最厉害的一次。
雨下个没完没了,宋清秋坐在煤油灯下,一言不发地闷头做事。
韩菁华看了她一眼,“许增良病了,病得挺厉害的。”
宋清秋早就听说了,屯里很多人说她害人精,她不反驳,也没法反驳。
毕竟许增良因她才生病的。
她很想去探望许增良,可两人已经断了,就不要再产生任何瓜葛,终究忍住没去。
“清秋!”院外传来许妈妈的声音。
宋清秋怔住,跳下地,趿拉着鞋子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