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西方,一支大商队正在朝着云州的方向移动而来。
快接近云州附近的时候,一队云州厢军迎面接了上来,警惕地询问了一番。问没两句,拓跋同已经笑着从商队中快步走了出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士兵脱队而出,拿上拓跋同的拜帖信物,骑着一匹马朝着云州的方向飞奔而去,前去传讯,剩下的士兵们则是继续保持着警戒的队形,在商队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驻守着。只有那位队长留了下来,陪拓跋同在商队前方站着聊天。
“……拓跋掌柜也知道,云州不久前刚发生了一些事,凡事还是小心点的好。”队长乐呵呵地笑着,眼神却是冷静。
拓跋同连连点头,也是笑呵呵:“理解理解……”
他说着,眼眸深处微微有些诧异。
拓跋同和云州的接触并不算少,云州的这些厢军们他也是接触过的,当时云州厢军给他整体的印象就是一个字——差,简直就是一群**子,打仗不行欺压百姓最为擅长的那种。
但是一阵不见,这些厢军的精神面貌大不相同了,瞧精气神,不说精锐之兵,但至少像模像样了。
而且这些厢军和他见过的所有士兵都有点不一样。
想到这,拓跋同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眼前这位队长的腰间划过——在那里绑着一条宽大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两个铁罐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那队长似乎注意到了拓跋同的目光,微微一侧身,挡住了拓跋同的目光,手向云州方向一伸,“来了。”
拓跋同抬头,只见前去传讯的那士兵已经骑马飞奔回来了,到这里稍一传讯,队长便点头,派了两个人领他们进去。
“打扰了,拓跋掌柜,前进吧。”
商队这才启程,继续朝着云州前进,没一会儿,也就到云州营地了。
拓跋同不再坐马车了,而是骑着一匹马,一马当先,此刻却是看着前方的云州营地,眼神惊异。
在他想来,云州方面虽说是打败了大风寨,成功固守了云州,但是以大风寨的实力,这一番必是一场恶战,对于云州营地的影响必然不小。就算不夷为平地,最多也就和之前差不多。
但眼前的景象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在云州营地的外围这段,竟然开始建设起了城墙来,虽只有不到半人高,也只有一小段,但已经比之前连个城墙都没有的凄惨景象好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小段正在建设的城墙并不是夯土墙,而是石头墙!
这让拓跋同惊异不已。
要知道,眼下的城墙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夯土为主的城墙,一种是以砖石为主的砖城墙。夯土墙建设较为简单省钱,建设较快,防御力稍差,砖石墙防御力极好,但真要建设起来却是费钱费力,建得也很慢。
以云州的人力物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建设起这样一段石头墙来实在令人惊讶,无法理解是怎么做到的,自然也就吸引了拓跋同的目光。
再看工地上的那些工人们,人数也属实不多,就更令人惊讶了。
该不会是先拉了大部分的人力来加紧建设起这样一道石头墙,然后赶在今天又把大部分的人手都撤去,以造成这样的景象吧?拓跋同心中这样想到。
但是以他对叶欢的了解,这位叶知州不会干这种充门面的事。更何况自己和叶欢关系不错,他就算想要充门面震慑一些人,也不会把这一招用来对付自己呀?
拓跋同百思不得其解,骑在马上向前慢进,目光始终没从那段建设中的城墙上挪开。
也是在这样的注视下,他发现了一点蹊跷。
工地上所用的石头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各种形状都有,这简直大大违反了拓跋同的建筑常识——这些个奇形怪状的石头怎么建城墙啊?就算勉强堆一起了,那还不是一推就倒,建得越高越危险?
同时拓跋同也发现了,那些工人们在堆石头建城墙的时候,在形状不一的石头之间,会涂上许多湿泥浆一样的东西。在外侧则同时搭建一些简单的木架子,稍作固定。
用湿泥浆来粘合?
就拓跋同所知,砖石墙的修建,最顶级的就是用糯米石灰浆来粘合,成本高得吓人,但强度也是顶尖的,非常牢固。次一些的,用三合土浆,还有黄黏土砂浆等,那就更次了。可眼下这种湿泥浆,却是从未见过。
粘得牢吗?
拓跋同这样想着,目光下移,落到了城墙靠近地面的部分上。只见那里也像上面正在修建的部分一样,是这种形状不一的石头加泥浆的组合,只不过下面的泥浆已经干了,看起来……和石头一样?
……
当拓跋同带人进入云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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