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气依然是颐使气指,却存了求死之心,他欲出言反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鲁济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是为了你们好,老夫只是不愿少壮派从此后继无才,横遭你们惹下来的祸事罢了。”
丹丘生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别过脸去,仗剑走入圈中。他打量了一圈,对那巨汉道:“我从不占人便宜,你的武器呢?”巨汉摇摇头,小马哥将军在一旁道:“只因我们下等奴仆对敌不用武器,”
丹丘生也是贵胄出身,听到小马哥语出嘲讽,心头大怒。他一晃长剑,暗想先料理了这奴隶再说。两人站圆,也不施礼,战鼓一通,决斗立开。
巨汉一听鼓响,便朝丹丘生扑过去。丹丘生见他手脚并用不成章法,冷笑一声,抖剑直刺他咽喉。这巨汉不闪不避,身形弓起,竟成了一个搂抱之势。丹丘生吓了一跳,撤剑回招,诀成盾势。巨汉一扑撞到剑刃上,顿时被锯齿剐出几道血痕。
丹丘生猜他遭此一伤,必然后退,自己再好重整旗鼓。哪知巨汉竟似浑然不知疼痛一般,两条颀长的胳膊一架,顺着锯齿滑下来。锯齿所及之处,立时皮开肉绽,鲜血肆流。
丹丘生不曾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手里长剑迟疑片刻,巨汉已欺近身,四肢大开大阖。丹丘生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一个满怀。
这巨汉四肢缠卷如蛇,绞住丹丘生不离,如胶似漆。丹丘生顾不得体面,只得在地上不停滚动,以期能挣脱开来。巨汉缠的紧紧,手臂与胸膛血流涔涔,两个人登时滚成了两团血葫芦。
小马哥吹了一个口哨,巨汉立刻曲背拱腰,环手跨腿,几下利索的擒拿,膝盖已经顶住丹丘生后心,二肘锁住脖颈。他手劲奇大,环扣如铁锁钢钳,任凭丹丘生如何挣扎,都不见分毫松懈。
巨汉手劲愈大,丹丘生各处关节咯吱咯吱发出不祥响动,挣扎愈加无力。卫咎与鲁济焦虑万分,却碍着规则不能上前援手,唯有小白处变不惊闭目养神。眼见丹丘生双目渐失光彩,鲁济终于忍不住叫道:“帮主,我们甘愿输了这局,放手吧。”
场外欢声雷动,众门徒个个露出骄横神色。堂堂贵族连一个区区奴隶都打不过,又怎能与身为婴孩梦魇的小马哥对敌呢?
小马哥大为得意,他走过去拍拍巨汉肩膀,巨汉立刻松开丹丘生四肢,站起身来也不擦拭身上的淋漓鲜血,谦恭地站回队列。
卫咎迅速的把丹丘生背下校场,做了简单的急救,这是他在村里学来的,鲁济疑惑不解,同样是贵族的扶苏公子怎么会这个本事?
鲁济道:“他怎么样了?”卫咎一番急救后释然:“他肺中淤塞已清,就等他把血活过来,就没事了。”
鲁济“嗯”了一声,起身负手走进场中,朗声道:“马帮主,老夫便来作第二场的对手吧。”
小白在这时睁开眼,推开鲁济:“决斗场上拳脚无眼,你这老人家不如直接认输,或者让我来,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那秃顶大汉早按捺不住,跳进场子,嘴里哇呀呀地乱叫着,手中钉锤舞的好似风车,引得士兵一阵喝彩。小马哥道:“念在他年老体衰,你给他留个全尸,不要蹂躏太甚。”
小白抢上前去:“没听到吗?我替那个糟老头上!”
小马哥笑道:“真是可笑,那个下驷要对阵我的上驷,你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小白淡淡的说:“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我要你那个手下把他的血从我身上砸出来。这个不难吧?”
昔日哪吒削肉还母,今朝小白溅血报父,欲知小白是否如愿,请看下下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