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闯了进来,高呼:“旅帅,敌袭!”
公子彭生瞪大了眼睛。
什么人这么不讲武德!
还要不要周礼了?
“说清楚,来人几何,是何面貌?”
“混乱之中看不分明,只知应是郑军精锐,人皆披甲,手执长兵以战!”
“来了几时?”
“尚不多时。”
公子彭生点了点头,道:“知之矣。汝为我严守府门,不得放郑军入内。”
“唯!”
说着,公子彭生快步走出居室,抢入府宅的内院。
空无一人的院中,选锋旅的军鼓安放在墙根处。
公子彭生没见到击鼓的木枹,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便将大鼓立住,用自己宽大的手掌充当鼓槌,用力地敲响。
选锋之士听命!
甲乙丙丁四连之卒,各自阻塞东南西北四门;
戊己二连之卒,死守武库;
庚连之卒,据守粮仓;
辛壬癸三连,向我靠拢!
熄灭灯烛火把,各自坚守阵位,听其声而辨其人。
如若听闻有不识之声,敌也!以兵刺之,不得有失。
彭生吹了吹拍得生疼的手掌,再次重复下达命令。
城中本就不怎么多的灯炬瞬间熄灭了大半,剩下的,全是攻入城中的郑军持握的火把。
齐军的精锐就着这点微弱的火光,向暴露无遗的郑人发起猛烈的反攻。
厮杀之声响彻云天。
郑人无奈,也各自熄灭了火把,打算浑水摸鱼,与齐军乱战。而齐军却不接这个茬,听得军令,当即停止交战,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指定位置。
训练有素的选锋之士迅速在城池的四门结成战阵,一面朝内,一面朝外,林立的干戈矛戟,将窄窄的城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个应有二百人的连单位在武库集结完毕,将库存的几辆残损的战车推了出来,向一侧放倒,当作临时掩体。
伍长们弓弩上弦,架在战车车舆的挡板上,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另一个连的兵力钻入粮仓之中,城内的粮仓本就是极其利于防守的简易堡垒,以二百人的兵力防守,绰绰有余。
其余的众人循着鼓声,在街巷中且战且行,干戈在前,弓弩、酋矛在中,长戟在后,五人为伍,各自配合,一路刺杀过去。
越来越多的齐卒聚集到公子彭生所在的府宅外。
府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通明的灯火照亮每个人的脸庞,人人相互检视,无一名郑卒混入其中。
彭生寻得三个连长,命其各自整顿队伍,在院场中列好队形,然后依次出击。
辛连之卒实到一百八十八人,携带小鼓,出府邸正门向东扫讨,沿主干道路逆时针回旋,壬连之卒实到一百七十五人,携带金柝,出府邸正门向西,顺时针冲杀,两部约定,在城池北墙之下重新会合。
剩下最后一连,应到二百人,实到二百人,在府中留作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场。
一天两更,养肝护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