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二子各在军阵的左右翼集结待命,一旦敌前侦察的羿车探清郑阵的情况,弱点在左,则鲍叔牙击之,弱点在右,则连称击之。
一旦出击,不论是否得手,接战一番之后立即脱离,返回出发阵地,等待下一次出击。
二子当以连续不断的攻势扰乱郑军的阵列,如此循环往复,使郑军不能专心攻向齐军本阵,拖延时间,等待太子率领的迂回部队出现在郑军后方,夺取清邑,截断郑军粮道。
两个齐国的大夫的车兵在郑军的阵前驰骋,车士们仔细地观察着郑人的举动,评估合适冲击的切入点。
连平父尤其上心,几乎是贴着郑人的前列掠过,手中弓矢连发,引诱郑人的徒卒向自己还射。
箭矢越稀疏,偏差越大的节点,就越是郑阵的弱点。
郑阵中央的帅车之上,郑伯寤生眯起了眼。
就这样放任齐人的斥候将自己的阵型一览无余?
环顾众公子、大夫。
“齐人斥候八十辆,欲观我阵虚实。孰能引兵击之?”
郑人面面相觑。
齐军战车实在是太多,光是肉眼可见的,便已有四百八十辆之盛,后方还有不计其数的车乘留作后手。
为了保证决战之时,郑军的战车部队还有力量掩护徒卒取胜,此时不能分出过多的战车来驱赶阵前的齐车,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
“儿臣请击之!”
郑伯一看,却是太子忽站了出来。
“不允。”
一盆冷水浇了上去。
不可,万万不可。这种差事不能交给嗣子去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悉心栽培的接班人就白养了。
将功补过的机会放在面前,高渠弥心痒难搔,跳下车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郑伯的车前。
“渠弥愿往,请国君恩准!”
眼见郑伯即将开口,太子忽斥道:
“君父,此人不可以用也!恃力自矜,有勇无谋,用之,军必败。”
郑伯点了点头,看向高渠弥。
却见高渠弥不顾臂上的箭伤,双膝跪下,以头抢地,一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乌青一块,血流不止。
郑伯皱着眉头,叹道:“子欲往,往哉!”
算了,你爱去你就去吧!
“这...”郑忽缄口。
郑伯挥了挥手,示意高渠弥自去点兵,又转头看向众人。
“尚欠一人之助,孰愿往?”
无人应答。
郑伯注视着公子亹,道:“亹,汝其往哉?”
子亹啊,你去,怎么样?
“子恐有御射之忧也。”*
小子我学艺不精,驾车射箭不如各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公子亹一脸尴尬地低头认怂。
郑伯摇了摇头,再看群臣,一人犹豫着举手行礼,道:
“聃愿往也。”
原来是大夫祝聃。
郑伯终于舒缓了眉头,欣然道:
“喻,子往哉!”
好啊,祝聃,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