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邑大夫之位...
想得到是很美,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敢开此口。
“汝不惧我面前答应,事后反悔?”
诸儿又问。
只要撑过三日,郑人并未得知消息,这些盗寇也就没有什么统战价值了。
到时战后,翻脸不认人,他们又能拿齐国人怎么办呢?
盗髡闻言,爆发出一阵狂笑。
一边笑,一边说道:“汝亦尝闻葹乎?”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
葹,就是苍耳。
厌烦这些带刺的杂草,专门用来比喻心肠险恶的小人。这盗髡倒好,用苍耳自比。
苍耳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大的危害,但一旦粘在头发和衣物上,就难再分开,甚是难缠。
意思无非就是,要是这边不讲武德,对面也有恶心人的办法。
诸儿皱了皱眉,这人行为乖张,实在是捉摸不透。
也罢,既然能说得通,就再好不过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主动行了个礼,道:“若汝众愿为向导,引我先锋取捷径往清邑,我其许汝。”
盗髡也不回礼,答了一句“可也”,径自带着齐国人送还的俘虏,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日暮时分,行进的齐军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郑盗十余人。
人皆赤裸上身,不带兵器,一问,果然是派来引路的向导。
当日,齐军的主力行军行进八公里,而选锋旅则走了将近十公里的路程。
诸儿的两军在萑苻泽中行进的同时,齐国中军。
一日的猛攻,已经将濮水北岸的修泽城外围肃清,五千名徒卒将修泽的四座城门围堵得水泄不通。
郓、范、须句三邑的邑师为全军先锋,徒卒三千人抢在郑军援兵到来之前修通了浮桥,越过濮水,在南岸站稳了脚跟。
有了立足之地,齐军的战车源源不断地向南岸集结。
当郑大夫高渠弥率领的郑军前锋二十五乘抵达濮水之时,齐军在南岸已经掌握了三十乘战车的兵力。
时维王十三年九月廿六丙子日。
深秋。
天高气爽,惠风和畅。
齐郑两国主力首次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三千齐军在濮水南岸摆开阵势,迎面而来的,是高渠弥所部二千郑军。
孔父木金以宋军之法,将徒卒与战车的阵列分开,而郑军则是经典的鱼丽之阵。
双方装备精良,阵容严整,彼此针锋相对。
高渠弥远远地观望,既视感扑面而来,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多前与宋国人拉锯之时。
不禁脱口而出:
“宋人也来伐我?!”
着急忙慌地派遣使者,向正在原圃中的道路上行进的郑伯本人报告宋军参战的噩耗。
信使一来一回,带来了郑伯的指示。
这哪里是什么宋军?
列着宋国的军阵,用着齐国的军械,其实不过就是些郕国人而已。
齐军弃其国人不用,而敢用郕人为前锋,是不智也。
责令高渠弥率部后撤,放齐军渡过濮水,然后协同主力会击齐军于濮水之阴,击破齐军,就在今日!
“传令,全偏后撤,与国君会合!”
高渠弥环顾左右,下达了暂时后撤的命令。
大夫亲自在队尾断后,紧张地监视着正面齐军的动向。
预想之中的情况并未出现。
齐军的军阵无动于衷。
高渠弥的视线落在了齐军阵中那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此刻也正乘在战车之上,观察着郑军的军阵。
鳞鳞的青铜战甲反射着太阳的金光,青年手中的鼓槌悄然。
不上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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