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阵阵狼嚎声在耳边响起,趴在草丛中的董虎并不在意野狼们尾随,他知道,野兽再如何危险,也绝没有眼前几十个篝火更加危险。
“沙沙……”
一阵轻微“沙沙”声从背后传入耳中,董虎没有回头。
“大兄,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不急,等他们睡下后再动手。”
“诺。”
……
轻微“沙沙”声远去,董虎依然死死盯着百步外的几十处篝火……
一刻钟……
一个时辰……
……
吵闹、大笑的声音成了寂静的虫鸣,百步外的站立的汉子也歪倒在树下……
“咕咕……咕咕……”
有些异样的夜莺鸣叫在山林中响起,董虎小心弓身站起,借助着树木一步步靠近歪坐在树下的汉子……
“噗!”
董虎一手捂住汉子口鼻,利刃毫不犹豫刺穿汉子脖颈,汉子连临死前挣扎都无,身躯只是抽搐了两下便恢复了平静。
“噗……”
“噗……”
……
一击致命,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刺穿敌人的颈椎,一连放倒了七人……
“敌袭——”
突然一声尖叫让董虎一惊,脚下却未有任何停顿,一刀刺穿尚不明所以的半大少年心脏。
“敌袭——”
“敌袭——”
……
“杀——”
董虎来不及去看究竟是哪个惊动了熟睡中的马匪,双手持刀冲入居中的火堆大肆砍杀。
“杀——”
董虎连连砍杀刚被惊醒的马匪,阵阵马蹄声也自背后传来。
“杀——”
“杀光他们——”
……
董小乙一刀将慌乱马匪斩成两段,百十骑如同修罗砍杀营中任何一人。
“杀——”
董虎一刀将赤裸着上身汉子砍杀,奔动间已经跳上狂躁不安战马。
“杀——”
董虎正要砍杀头插飞羽汉子,一人斜刺斩出。
“当——”
董虎心下一惊,想也未想侧身向后斩出。
“噗!”
一刀将背后偷袭之人砍杀,董虎正待追杀飞羽汉子……
“大头领快走——”
数名赤裸汉子嘶吼着冲向董虎。
“当当……”
“噗噗……”
一人独战数骑,董虎丝毫不落下风,仅片刻便将数骑斩杀。
“啾啾……啾啾……”
童虎连连吹响嘴里笛哨,正聚在一起厮杀的百十骑轰然散开,每十骑为一队,肆意砍杀着营内每一名赤裸马匪……
两刻钟后……
“噗噗……”
数十名俘虏被捆绑着砍杀,百十骑连带着数百战马轰隆隆远去,不两刻钟,数十双绿油油眼睛出现在一地死尸营地……
董虎一马当先,数百匹战马惊飞黑夜中无数鸟雀,天色鱼肚白时,百十骑方才追上一队马骡组成的驼队。
“大兄……”
“大兄……”
……
数十人围上前,有男有女,最大年岁的也不过二十啷当,全围在董虎身前。
“大兄没受伤吧?”
“没有受伤,二弟不用担心。”
董虎跳下战马,董肥忙上前帮忙,一边询问着伤亡情况,一边说着自己的担忧。
“咱们杀了破羌这么多人,这条商路恐怕是要断了。”
董虎一阵摇头苦笑,叹气道:“破羌的要价太高,暂时也只能断了这条盐路,等咱们回去后再仔细商议一下好了。”
众人点头,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如此。
……
关中的盐巴主要有三个来源,其一是西部都尉之西的西海盐湖,其二是川蜀井盐,其三是河东安邑卤盐。
董虎是临洮人,自十岁时就跟着关中盐帮走西海贩盐,沿着洮水入金城,自金城沿着湟水一路向西,自西部都尉屯城龙耆城入西海取盐。
西部都尉隶属于金城郡,名下有烧当羌、破羌两大羌族,除此外还有湟中义从所属的小月氏和卢水胡一部,但不管怎么样,这些羌、胡诸部都还在金城郡名下,只要打通了金城郡上层,走商贩盐并不是真的很危险,只是近年来,金城郡商路越来越不安全,很有种董虎记忆中的造反迹象。
大战方歇,所有人都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尽管董虎并不认为刚刚吃了大亏的破羌会立马报复,但还是谨慎的设置临时营寨。
将临时营地巡视了一遍,董虎又寻来义弟董肥。
“二弟你带着人连夜前往允吾城,告知陈太守……”
“就说北宫伯玉勾结太平道作乱反叛,要太守大人小心防备宋扬、李文侯、边章、韩遂等人。”
董肥一愣,虽然他不明白破羌与金城郡豪强宋扬、李文侯等人有何关系,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忙点头答应。
“大兄说的对,破羌人多势众,若那该死的北宫伯玉倒打一耙,陈太守很可能会将咱们定为匪类,那时可就真的麻烦了。”
金城郡太守陈懿不是果敢勇毅的人,一个只是贩盐走商的商贩,一个是时时威胁着金城郡安危的羌族大部,若不倒打一耙,董虎绝对相信陈懿会向北宫伯玉低头,绝对会用董虎一干人的脑袋来安抚河湟诸胡。
事关生死,董肥带着人快马加鞭前往金城,董虎却一个人坐在树下沉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
董虎心下知道,即使自己先行告状、诬陷,金城郡太守陈懿也可能会在湟中诸胡面前低头,还是那句话语,实力决定一切。
董肥带着人快马加鞭前往允吾城告状,董虎则带着人休整了半日,半日后,近两百人再次沿着湟水一路向东,但他们并没有途经允吾城,而是转道前往积石山。
积石山是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的夹界处,这里历来都是混乱之地,是各羌胡争斗失败的零散杂胡聚集地,历来都是贼人聚集地。
没了部族的胡人,要么投靠依附他人,要么成为马匪般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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