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忌讳这些干嘛!”黎青衫一脸不悦,总觉着自己一番好意是错付了。他也确实想不明白,为何每次提到清馆,蒙尘总是显得十分抗拒。
毕竟在郕朝,男人去逛清馆,是一件十分正常且合理的事情。朝廷又不阻拦民间男子逛清馆,甚至不少清馆的背后都有朝廷的背书。
黎青衫不能理解蒙尘的心思,而蒙尘呢,却是恨不得能够赶紧把这件事翻篇过去。可以的话,再也不想被提及。但是可惜,偏偏事与愿违。
“我说了多少次了,那天我只是恰好经过!我没有进去!”蒙尘捶着额头,闷声解释道。
“是,是,是。你没有进去,你只是在恰好经过,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我就是恰好经过!”
“好,好,嗐,不说了,你不去就算了。放课后,我自己去好了!”黎青衫摆摆手,晃悠悠的折返回自己的座位上。
“餐盒,去还给苏洛水。还有,你俩以后打闹能不能别再捎上我了!被夹在你们中间,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唉,真是的......”
看黎青衫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蒙尘便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他是半点没有听进去。没听进去,能怎么办,只能忍着呗。谁让这家伙是个天然的自来熟,自从发现自己“恰好”经过清馆,便引为知己,总爱缠着自己,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说起这清馆,蒙尘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确实如黎青衫所说的那般,蒙尘并不是恰好经过清馆,而是刻意的去了趟那里。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老廖!
两年前,蒙尘十六岁的时候,差不多也是生日的前后。蒙尘突然发现,老廖最近的行径有些不太对劲。白天的老廖,忙着蒙家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一切显得都很正常,瞧不出半点端倪。可一到了晚间吃晚饭的时候,家里总是找不到老廖。每回问起来,得到的答复都是老廖出去办事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办了什么事,全家没有一个人能够讲清楚。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蒙尘的好奇心。于是,某一天的傍晚,蒙尘悄咪咪的跟着老廖的身后,一同出去了。
七拐八拐,蒙尘跟着老廖,来到了灵溪城中,夜里最热闹的地方。这处地方,临街都是些富丽堂皇的楼院,楼上挂着的牌匾上都写着“某某清馆”。街上有着许多弯腰点头的小厮打扮的男子,正在热情的将街上晃悠的男人迎进楼。而这些清馆楼里,总能听到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与挑笑声。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蒙尘站在街上,看着两侧清馆外笑容或是猥琐,或是奉承的男人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谓清馆,不就是青楼嘛!
楼里,全都是干的买春卖春的皮肉勾当!
搞清楚老廖行迹的蒙尘不再犹豫,转头就想离开这里。然后,就看见跃跃欲试的黎青衫挂着猥琐的笑容,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