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熠,咱们去见见你那位曾祖父呗。”景曦百无聊赖地躺在椅子上,他们进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除了元明皇和九皇子太叔炎,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她当时可是奔着这位神秘的武帝来的,如今见不着,更是让她心痒痒。
“不去。”太叔熠闷闷道,半个月过去,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已经不用一直躺在床上,可以坐着,或是在景曦的搀扶下走几步路。这时两人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一听到景曦又提去见其他男人,太叔熠的脸蓦地就沉了下来。
“太叔熠,你那是什么表情?该不会是怕你曾祖,所以不敢去吧?”
景曦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把太叔熠气得不轻,咬着牙道:“还有我太叔熠怕的人?”
“如果不是,那你干嘛都不带我去见见?武帝呢,要是能得到他指导几句,说不定的实力还会突飞猛进。”
“曾祖他不喜见人,不喜被打扰。”太叔熠又提出了他的理由。
“可我见他还真有事。”景曦态度严肃了起来,“和几天我让人把他们那一辈杰出的人的材料收集整理了一遍,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嗯?”太叔熠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鼻音,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
“我才知道原来你那位曾祖竟然没有成亲,也没有子女,当时他直接把皇位传给了弟弟的儿子,也就是你爷爷。一个皇子竟然没有家世,没有后代,你不觉得奇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景曦一副八卦的语气,这些天太无聊,她开始有点像村里头的妇人门喜欢扑风捉影了。
没想到听完景曦的话,太叔熠并没有什么意外,“这些并不是秘密,稍微关心的人留意一下都会知道。而曾祖之所以没有娶妻,也没有子女,只因为他修炼了一种极阳刚的功法,修炼这种功法,注定一生不能娶妻。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在皇位在坐太久的原因之一。”
“还有这种功法,真是神奇。”景曦瞪大了双眼,这个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接着就见她一脸暧昧道,“那你呢,太叔熠,你修炼了么?”
太叔熠的脸黑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修炼,所以,你还是乖乖等着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吧。”
“还真是有些失望呢。”景曦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查到的可不止这一些。”
景曦说着得意地看向太叔熠,“这次我要说的事情你绝对不知道。”
太叔熠挑眉,也来了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得要从蛊虫的事件说起,我把你体内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体中之后,担心因为自己破坏了你身后敌人的计划,他会转过来对付我,于是我就让你去查了你母妃、杜袅、司徒颖三人之间的恩怨,得知杜袅的母亲竟是苗疆人时,给你下蛊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杜袅。不过这个我猜你已经知道,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后来我让人去苗疆,继续查探,又从家族的收藏的资料库里查探,竟让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说到这里,景曦顿了顿,抿了一口热茶之后,又接着往下,“这事情和你曾祖有关,你曾祖年轻的在外历练,曾去过苗疆,在他遇险,生命垂危之际曾得一位苗疆女子相救。那位苗疆女子日以继夜悉心照顾你重伤的曾祖,久而久之,对你曾祖情根深种。这在当时苗疆几乎是轰动一时,就在众人以为你曾祖会以身相娶,娶了那位女子时,你却在伤养好之后毅然来开了。离开之后不久,还让人给女子送去了惊天的财富,答谢女子的救命之恩。”
“当时的苗疆的众人很是不解,那位救你曾祖的女人极为美丽温柔,修炼天赋也不差,被很多人追求,按理来说,对你曾祖又有救命之恩,你曾祖不应该弃了人家才是。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了原因,原来你曾祖不是不想娶,而是不能娶。”
“后来那女子嫁给了别人,为别人生儿育女,但你一定想不到,她的女儿,正是杜袅的母亲,当年杜国公府的主母。而那救了你曾祖一命的女子的曾外孙正是二皇子,你那个被你斩断双臂的二皇兄。说到这里,你有何想法?”
“那个黑袍女人就是当年那个救了太祖皇帝的苗疆女子,而那个阴灵是消失了多年的二皇子?”
不等太叔熠回答,雾雨的声音就从宫殿大门传了过来。接着他和诸葛行就出现在景曦的视线中。
景曦睨了他们俩一眼,“我以为你们还要继续杵在外面偷听一段时间,没想到就这么沉不住气进来了。”
“我们可不是偷听。”雾雨反驳,“以王妃您和王爷的实力,我们恐怕还有走到宫殿大门你们就察觉到了,之所以不进来,这不是因为王妃您正讲到关键之处,我们不忍打扰嘛。”
景曦轻哼一声,对他的解释不发表言论。
“王妃,这么久远的事情,您竟然还能查探得到,真是太厉害了。”雾雨见景曦不悦,急忙拍马屁,笑得一脸谄媚。
“确实非常厉害。杜国公府的主母是苗疆人这一事之前就被人刻意隐瞒,她是以当时陈尚书养女的身份嫁进杜府的,当时京都之人并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王妃您竟还能查得出来。”诸葛行说出的话比雾雨的诚恳了许多。
景曦淡笑不语。
“事情忙完了?”一旁的太叔熠发话了,明显对突然出现,来打扰他和景曦二人世界的雾雨和诸葛行不悦。
“完了,十万士兵回家与亲人团聚,五万重回云州,都是按照士兵们的意愿来的,没有勉强。”雾雨懒洋洋做到一边的石凳上,“这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接下来我申请休息几天。”
“大军遣散了,暗示着最近没仗要打了吗?”景曦好奇道,这里可不比她上辈子的世界,不是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就能散落在各地的人都召集的。
“不一定。”太叔熠没有对她隐瞒,“曳戈、渊楚和青幽便面上看似没有动静,但是传言他们暗中有所往来。”
景曦有些无语,这三国的联盟还真是够坚固的,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都没有破碎。不过这也难怪,元丰是四国中最富裕的一个,耕地最多,也难怪会被其他三国觊觎。但既然三国不平静,那为何太叔熠还把士兵遣散回家了呢?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太叔熠解释道,“他们久驻云州,多年未和家人朋友相见,让他们回家,这是对他们的补偿。至于突然的紧急召集,这个倒不是大问题。元丰每个城市都有固定的负责人,传消息给他们,到时让他们组织自己负责区域的士兵过来便是。而且,就算敌军到来,也需要时间,而且动静那么大,瞒不过我们的探子。”
景曦点点头,这里是不能像前世一样一个电话就能发布信息,但也没有前世那样的交通工具,可以快速运送军队,如此下来,倒是持平了。
只是,他们好像偏离话题了,刚刚不在讨论黑袍女人和阴灵一事,怎么就跑到这上面来了?
“太叔熠,你说会不会那个黑袍女人和阴灵就是救曾祖的女人和二皇子?”景曦问道,其实这只是一个猜测,她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太叔熠沉默,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说到阴灵,我差点把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给忘了。”雾雨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跟你们说件事,京都城外的几个村子就这段时间,已经死了一百多号人了。”
“什么!”
景曦惊得从座位上起身,双眼紧盯这雾雨,似乎在求证。
“就那日黑袍女人和阴灵离开之后,第二日就开始死人,到如今半个月,已经死了一百多号人,那几个村里的人已经全都搬走,那里现在几乎成了**。”雾雨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景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被怒气、悲伤和自责充斥着,“那阴灵被我们重伤,这才急着吸食人血疗伤,说到底,这是我们的错。”
“那几个村子里的人撤离,接下来它一定会去祸害其他村庄,甚至是邻近京都的城池。可偏偏它的实力太高,我们就算派人过去,也是于事无补。”诸葛行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众人皆沉默了下来,气氛凝重。
半响后,景曦率先开口,慎重道:“太叔熠,去请你曾祖出山吧。”
阻止阴灵继续祸害村民一事迫在眉睫,太叔熠当下就让人去请了元明皇过来,把他们要请曾祖出山,前去收拾阴灵的想法说了出来。
元明皇听了他们的想法后,给了曾祖闭关的地点,“你曾祖已经二十多年未露面,他愿不愿意出来去帮你们收拾阴灵和黑袍女子,这个我不敢确定。另外,不管你曾祖愿不愿意出来,去不去,你们两个都不能去,这是圣旨。”
景曦一噎,看向一旁的太叔熠,见他一副不屑的模样,心里不由为元明皇默哀片刻,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还真是不省心。未免一会元明皇生气,反悔了不给他们去找曾祖,景曦乖巧说道,“太叔熠现在只能下地走几步路,就算他想去也去不了。”
景曦淡淡的声音一处,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可没想到,元明皇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呢,景侄女,你不去吧?”
“当然。”要去。景曦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
见此,元明皇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景侄女好,比这臭小子听话多了。好了,你们去找祖父吧,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目送元明皇潇洒离去的背影,景曦的嘴角抽了抽,为毛她觉得太叔熠身上的狡诈远不及他父亲呢?
不到一会,景曦推着太叔熠出了宫殿,身后跟着雾雨和诸葛行二人。
曾祖闭关的地方不是某个山洞,而是在这皇宫之内,只不过位置略微偏僻一些。景曦对皇宫不熟,是太叔熠在指引方向。
“太叔熠,你曾祖除了孤僻之外,性格怎么样?脾气好吗?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景曦提问,既是上门求人,能投其所好,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一些。
“曦儿,曾祖已经一百多岁了,你觉得他还喜欢世间俗物?你有心思打听曾祖的这些,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我们可是共度一生的人,有必要互相了解一番。”太叔熠扭头,含情脉脉地看向景曦。
接收到他这样的目光,景曦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讪笑道,“太叔熠,像你如此淡漠,冷酷,薄情的人,又权势滔天的人,应该没什么能入你的眼吧?”
淡漠、冷酷,薄情?
听到景曦的形容,跟在身后的雾雨和诸葛行头上挂满了黑线,心里却忍不住会对景曦舒淇了大拇指,王妃形容得还真精辟。
太叔熠脸上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倒是极为认真、庄肃道:“有啊,曦儿你不就入了我的眼,而且,我没有其他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曦儿你。”
景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视太叔熠,继续前进。
然而她身后的雾雨和诸葛行却傻掉了,刚才王爷是在调戏他们家王妃吧?一向冷酷的杀神竟还有这么轻佻的时候,要是让三十万将士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吧。而且,看王妃这么淡定的反应,似乎被调戏了还不止一次两次。
不得不说,雾雨和诸葛行真相了。最近一段时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太叔熠,可不就靠着单方面和景曦**度过来的。
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座最南边的宫殿,宫殿依旧清洁干净,只是人的什么什么人气,望眼看去,除了守在宫殿外的侍卫,里面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且里面却长了不少参天大树,还有遍地的花草,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在这热闹的皇宫,倒是很难难得。
景曦出示了元明皇给他们的令牌,守门的侍卫便给他们放了行。
跨进这座宫殿里,景曦觉得空气似乎都好闻了几分。他们四人的动作很轻,也停止了交谈,像是不忍打破了这份远离尘世的静谧一般。
从宫殿大门进来,就是一条长长的大道直通主殿,大道两旁是浓郁的草木,景曦有种要走向森林中城堡的错觉。越往里面走去,外界的声音越淡,直到最后,只剩下了,莎莎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景曦一行人停在了大门紧关的主殿前,这应该便是曾祖闭关的地方了。景曦看了太叔熠一眼,询问其意见。太叔熠却用眼神回答她:等。
于是三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紧闭的殿门前,还有一人,坐在轮椅上。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宫殿的大门便“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却不见开门的人。景曦和太叔熠相视一眼,推着他走了进去。
主殿内很非常宽敞,没有过多的摆饰,只有几把桌椅,越发显得空旷起来。明亮的烛火下,景曦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没有预想中的白发苍苍和满脸褶皱,而是乌黑发亮,红光润泽,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额,长得还很不错,刀刻斧凿,绝美非凡,更难得的是一身飘渺的气质,瞬间就能把人吸引住。
男人就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景曦四人一步步走来,一双眸子平静没有波澜,却又深邃和大海,令景曦四人莫名有股压迫感。
景曦推着太叔熠,在距离男人三米处的地方停下。朝男人微微弯腰,恭敬道:“太祖。”
雾雨和诸葛行则跪了下来,“参见太祖。”
至于太叔熠,他的双眼直视着男人,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开口。
“嗯。”半响,男人才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就没有下文了。
景曦心里忍不住低骂,果然是太叔家的人,和太叔熠一个德行,走的都是高冷的路线。无奈,男人不主动开口问,太叔熠也不主动说,她只能自个儿上场了。
“太祖,今日我们到来,你想请您出关,帮忙我们解决一些麻烦。”景曦直接开门见山,对于这种寡言冷情的人,实在没必要寒暄。
男人不说话,把视线落在了景曦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京都前段时间出现被吸干鲜血的尸体……。”景曦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和黑袍女子交手,太叔熠重伤的事情娓娓道来。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在这大殿内响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说道太叔熠受重伤,黑袍女子扬言要回来夺取太叔熠的身体时,景曦停了下来,去留意男人的变化,却见男人依旧没有表情,甚至连眼神也没有一点起伏。她不由有些泄气,这男人对自己曾孙的死活都不在乎,为在乎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吗?
心里虽然不确定,但景曦还是继续往下说道,“那日之后,京都城外的村庄又陆续出现了被吸干鲜血的尸体,已经有一百多具,惹得人心惶惶,还请太祖出手,收拾阴灵和黑袍女子,解救众人。”
景曦的话说完,便紧紧盯着男人,就怕他依旧是一个淡漠的表情。
结果果然让景曦失望了,男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拒绝,也不答应。
景曦一咬牙,“那黑袍女子极有可能是当年苗疆族长的女儿,阮溪莹。”
嘎——
男人一旁的桌子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线。
“你当年不愿跟我练功,是为了这个女娃?”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而悠远,很好听。
“曾祖父,当年她可还没有出生。”太叔熠也说话了,看着男人的眼神微微变暖。
景曦一愣,练功?该不是那极阳刚的功法,住一辈子不能娶妻的那一个吧?
“事实证明,当初我的决定没有错。”太叔熠又说道,一脸温柔地看向景曦。
“是不错。”男人竟难得的认可了太叔熠的看法,看向景曦的那双眼睛,仿佛洞察了一切,“你很厉害,比当年我还要厉害,至于他么?”
男人看向太叔熠,“他在你这个年纪,也没有你如今的实力。”
得到武帝的称赞,景曦不喜,反倒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该不会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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