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发誓,这辈子只能做我太叔熠的女人。
冷酷、霸道的语气,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景曦了睁着一张水雾蒙蒙的大眼睛,愣住了。
“曦儿,怎么,你不愿意么?难懂你还打算嫁给别人?”太叔熠又凑近了一些,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
浓厚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景曦找回了一些理智,小脸有些发烫,“太叔熠,我就要嫁给你了,你这个条件是不是,形同虚设呀?”
“既然是形同虚设,那曦儿你答应又何妨?”太叔熠似乎下了认定了这个条件,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又道,“还是说其实曦儿你还想嫁给别人?”
“没有。”景曦迅速反驳,她敢打赌,要是她出现一丝的犹豫,这家伙一定现在就把她吃了。
“那曦儿你发誓吧,你发誓,我就答应你不动司徒府。”太叔熠步步紧逼。
景曦看着这个危险的家伙,这辈子除非他死,不然自己要敢跟别的男人一起,他一定提着大刀把她砍了。算了,既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无望,那发个誓又何妨,只是——
景曦眼珠子一转,“太叔熠,你让我发誓只做你的女人,那你呢,你能保证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太叔熠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站直了身体,认真而肃穆地说道,“我太叔熠发誓,今生只娶景曦一人,无论身体、心灵,都只属于她一人。”
誓言落下,天地法则也随之降下。
太叔熠转头去看景曦,那双眸子,如同一个漩涡,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在里面沦陷,无法自拔。他轻轻说道,“曦儿,该你了。”
这声音那么飘渺,仿佛来自天际,景曦浑浑噩噩地从椅子上起身,再浑浑噩噩地发了誓言,直到天地法则降下来,自己隐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绊着,她才回过了神。这辈子,她注定要和太叔熠绑在一起了。
后来,回到景宅,自己熟悉的房间内,景曦仍不相信书房内的那一幕是真的。太叔熠,他怎么就发了那样子的誓言,随便还逼着她一起呢?如果他们没做到,岂不是要形神俱灭?她记得自己也问了太叔熠这个问题,他当时这么说的,“若是你不小心背叛了我,背叛了誓言,那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
死?她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是看开了,而是更珍惜生命了。要是能好好活着,干嘛要去死呢?
景曦深深觉得,当时她一定是头脑发热了,这才跟太叔熠一起,发了一个那么恶毒的誓言。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一定不去找他,自己想办法。
可惜就算她医术再高,也没研制出一种叫做后悔药的东西来,所以,这一生,她只有太叔熠一个选择了,哇——
景曦忍不住嚎啕大哭,那哭声之惨烈,守在暗中的隐卫身体不由得一颤,急忙跑去通知玄殇了。
于是,玄殇来到时,看到就是景曦扑上床上翻滚,捶打床板,而青裳青杏两人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画面。
“景曦~”
玄殇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他眉头狠狠皱起,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玄殇的声音,景曦的动作不由一顿,扭头向他看来。别看她哀嚎了半日,脸上却没有一滴泪痕,眼睛也依旧清澈见底,黑白分明。
“玄殇,你怎么来了?”景曦愣愣道,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动静那么大,我能不来么?”玄殇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伤心事一被提起,景曦的情绪又上来了,扑向玄殇,抓着他的手臂,“呜呜呜……玄殇,我今天做了一件特别傻的事情,我把自己给卖了,卖给了太叔熠那个恶魔?”
玄殇眸中杀意闪过,另一只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是怎么回事?”
景曦不答,只顾着干嚎,奇怪了,为什么她哭不出眼泪来?(某只忍不住吐槽,姑娘,你是真的伤心嘛~)
玄殇看向一旁的青裳青杏二人,示意她们来说。
青裳青杏却猛地摇头,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子从七王府出来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回到房间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了,任凭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说实话,她们也被吓坏了,那么清冷淡雅的主子,没想到竟然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玄殇的眉头越皱越紧,“景曦,你再不说,我就去问太叔熠了。”
“不要去。”景曦立刻停了下来,用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盯着玄殇,“玄殇,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那得先看看你做了什么事?”竟然知道先要他的保证了,看来,事情还挺严重。
“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说。”景曦撒泼结束之后还学会了要挟。
“那我这就去问太叔熠。”玄殇扒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转身就向外走去。
“我说就是。”景曦如要赴死一般,神情壮烈无比。
一盏茶之后,景曦闭上了嘴巴,如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盯着玄殇。
玄殇明知她是装出来的,但看见她这副模样,他的心总会柔软成一团,无奈叹息道:“事已至此,我就算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但太叔熠可以为你发这样的誓言,足见他对你的真心。过去的事让它过去罢,继续揪着不放,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景曦,你一直是个通透的人,应该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最好。”
玄殇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像一个长者,直击景曦的心底,景曦不由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见天太叔熠的举动吓到了她,也让深深感动着。鹤城的事情之后,她之所以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其实是因为心里不确定,不确定他的真心,害怕他对自己仍然别有用心。几次看到他为她涉险,感受到他对她细心的呵护,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感动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怀疑。
她不信他,或是说不完全信任他。直到今天,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立下了誓言,她才敢确定,原来,他一直真心的。虽然,他的真心霸道了些,可是她仍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不知所措。即使在前世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都无法保证夫妻之间的忠诚,但是他却做到了,拿自己的命作为赌注,没有丝毫可以回旋的余地。
既然他都可以,那她为什么不行,大不了,最后两人玉石俱焚,壮烈凄美收场,像他说的,即使死,也要互相陪伴。
景曦的心结这一刻被打开了,压在心里的大山被移开,她有种错觉,好像,这个世界都明亮了不少。
玄殇感受到她身上气息的变化,唇间扬起了淡淡的笑容,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苦涩。她走出了往事,不在折磨自己,他为她开心,同时,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今生,他与她再无可能。但即使换一种身份,他依旧会守护她。
“京都这两天又死人了,死法依旧如同前几天一样,被吸干所有血液。巡夜的士兵增加了几倍,却是一点收获的都没有。你有没有兴趣也去走走?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就遇上了呢?”玄殇岔开了话题。
景曦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问道,“现在去?”
“嗯,现在人们刚休息,街道上行人渐少,正是作恶的好时机。”
“那就去吧,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在京都作乱。”
景曦换了身修身的衣服,随玄殇出了景宅,两人开始漫步目的地在京都里游荡起来。
此时已经是寒冬,一到晚上,风就吹得飒飒作响。未免被寒风刮破她白皙细腻的脸蛋,景曦戴上了面具,是一张俏皮可爱的猫脸面具。而未免一只猫太过孤单,景曦给玄殇也硬塞了一张。她的是白猫,玄殇的则是黑猫。
玄殇心里是拒绝的,他一个曾经的杀手门门主,如今的玄卫玄主,怎么可能戴这种幼稚的小孩玩意。但没办法,景曦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只好妥协。好在是夜晚,外面没什么人,也不用怕被人笑话。
“玄殇,你觉得下一个案发地点会在哪里?”
“第一次发现尸体是在马棚外,第二次与青楼相隔一百多米的街道上,第三次则是在一个平民家中的床上,这作案的地点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不过有一个特点倒是很明显,死亡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多,由此可以退出,凶手需要血液的量正在增加。”
“死的那些人修为如何?”
“最低武徒,最高武师,凶手的实力应该在武尊以上。只有那样的实力才能做到悄无声息杀死这么多人。我怀疑极有可能是其修炼噬血功法到了关键时刻,这才需要这么多血液。”说到这里,玄殇停下来看景曦,“若是阴灵,需要的血液量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增加迹象吧?”
景曦一愣,心里想起了这几天两人对凶手身份的分歧猜测,当下不由好笑,玄殇什么时候也这么较真了?
“这倒不一定,你也说了,京都阳气盛,底下太叔皇室的气脉也胜,说不定正是如此,阴灵要想在这里待下去,需要的血液量才不断增加呢。”景曦的眼中划过一道狡黠,他坚持的看法,她也坚持她的看法。
玄殇宠溺一笑,“那就眼见为实吧,我们加快巡视的速度。”
“可以。”
“上次你说你的修为大有涨进,现在咱们比一比如何,就比速度,谁输了,就要独揽一个月的事务。”
“这个不错,玄殇,提前跟你说一声,辛苦啦。”
于是,京都里出现了两道虚影,在街道上,各家各户的屋顶上,追逐。这两道虚影的速度之快,可以与那寒风相媲美。
一个时辰过去,两人逛了大半个京都,没有见到凶手,比试的结果也没有出来。
两个时辰过去,两人逛完了整个京都,没有发现凶手,比试的结果出来了,景曦赢得了胜利。
景曦此刻正把玩着自己垂到胸前的头发,笑得一脸纯真无害,叹息道:“哎,接下来一个月又要恢复到无所事事的悠闲状态了,本姑娘我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呢。”
玄殇嘴角猛抽,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很是无语,不过愿赌服输,他认了就是。
然而景曦却不想就此放过他,继续哀怨道:“这么冷的天气,本来就极懒得起床,以前有事要做,不得不起来。可是现在闲了,睡到午饭时间也是有可能。就不知道睡这么多会不会长肉,哎,想本姑娘这么好的身长,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咳咳!”
玄殇大声咳了两下,再给她这么口无遮拦下去,一会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呢。
“呀,玄殇,你怎么了?”景曦一副关切神情,“该不会冷风吹多了,感冒了吧?”
玄殇止住了要翻白眼的动作,无奈道,“我这身体常年就没什么温度,还怕冷?”
“这个难说,你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可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话刚说到一半,景曦却突然停下,身形一闪,向着西北的方向急掠而去。
玄殇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景曦的速度极快,玄殇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暗道,原来,她刚刚竟然给他放水了。可他,却使出了全部的实力。
玄殇不免有些挫败,他们俩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呢。看来他得加把劲了,不然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要越来越大,他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也要变得无足轻重了。
玄殇抿着薄唇,奋力追了上去。
当玄殇追上景曦时,景曦已经停在了一家平民的小院中。
“他跑了。”景曦对着空荡荡的院落,寒风呼呼,一身清冷。
“看清楚他的模样了吗?”
“没有,只见一团黑影。还有,里面的人已经没有生息。”说到这里,景曦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或许,她再快一些,情况就不一样了。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玄殇拍了拍景曦的肩膀,却没有提议要进屋去看里面的情况。
“每隔多久出现一次?”景曦冷冷道。
“两天。”
“那我们后天晚上再来。”
“好。”
青幽,驯兽世家洛家主宅。
“雪儿,你这是身体痊愈,实在是天大的喜事,我和父亲打算在族内举办一个宴会,好好给你庆贺一番。”洛母双眼通红,喜极而泣。
“父亲和母亲做主便是。”洛雪依偎在洛母身旁,十分乖巧。
“那就这么决定了,待会就让人吩咐下去,把都城内的世家权贵都请了来,好好热闹一番,顺便让雪儿你露露面。他们知道到我们洛夭优秀,却不知道我们洛雪同样优秀,借此机会让他们见识一下我雪儿的天赋也好。”洛公桓拍案决定,心情很是不错。
“那把姐姐也叫回来吧。”洛雪提议。
洛公桓和洛母对视一眼,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洛母开口道:“雪儿,你姐姐在谷内驯兽,只怕脱不开身。”
“只是一天都不行吗?”洛雪鼓起肉乎乎的小脸,撒娇道。
“这个——”洛母对洛雪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如今拒绝的话倒不止如何说出口了。
“娘亲,姐姐都还不知道雪儿痊愈的消息呢,让姐姐也一起回来庆祝吧。再说了,雪儿的病,可是多亏了姐姐才好的。”洛雪摇着洛母的手臂,继续撒娇。
“雪儿,不要胡闹。”洛公桓虎着脸,看似很凶,实则语气里宠溺不减,“你姐姐在忙正事,等她不忙的时候,再让她回来便是。”
“好吧。”洛雪有些悻悻,想到了这次回来的目的,她又振作起精神,两眼晶亮地看向洛公桓,“父亲,我身体已经好了,让我当洛家的少主吧,我的天赋可不比姐姐的差呢。”
洛雪的话打了洛公桓和洛母一个猝不及防,两人愣住了。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不说话,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还不能当洛家的少主吗?”洛雪嘟起红唇,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雪儿,你为何突然想当少主?”洛母摸了摸洛雪柔顺的头发,怜爱着问道。
洛雪听她这么一问,小脸立即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受人崇拜、尊敬啊,这次和姐姐一起出去,别人一认出姐姐的身份,纷纷对姐姐夸赞起来呢。雪儿也想成为像姐姐那样的人。”
“这个——”洛母再次无话可说。
“雪儿,你该知道,当洛家的少主是非常累的,你看你姐姐,每天都在谷中驯兽,根本没有时间玩耍,你愿意变成这个模样吗?”洛公桓耐心劝导。
“雪儿立誓要成为一命优秀的驯兽师,训练出高等级的异兽,早就做好了吃苦受累的准备,父亲母亲放心,姐姐能做到的,雪儿也一定能做到。”洛雪握着粉拳,信誓坦坦说道。
“雪儿想要去受这份苦,但是我和你母亲却舍不得。你从小被我们百般呵护,没有受过一次伤,流过一滴血,我们怎么舍得把你送到那只有异兽山谷中,日夜与异兽为伴。”洛母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洛雪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舍不得她,那姐姐呢,姐姐可是三岁的时候就被放到那里了,那时姐姐那么小,母亲她为何又舍得?
洛雪心里虽这么想,但却不舍得这样质问从小到大疼爱她的母亲,只是在心里心疼起自己的姐姐来。怪不得景曦说姐姐不喜欢当这个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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