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曦要出去办事,元莫便提议给她举行一个简单的送别晚宴,景曦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说是晚宴,其实也不过是大家一起吃顿晚饭。这时,景曦一行人都已经入座,元莫也到了,侍女们正把饭菜端上桌来。
“老大,你要出去办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夏铭睁着那双圆圆的大眼,语气中不满和委屈各掺一半。
“这件事是我没有来自由域之前就决定要去做的,如今是时候去完成了。至于你们,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待在火焰帮内,乖乖听青裳和青杏的话。”
“老大,我们也要去。”夏铭提出了请求,跟在老大身边久了,他已经习惯,一天见不着老大,他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公子要去的地方不简单,他都不带我们两个去,以你的修为,去了岂不是要拖公子的后腿。”青杏不客气道。
夏铭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黄瑞见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负,顿时不高兴了,“我们事先又不知道老大要办什么事,夏铭想跟着去,无非是想照顾老大的生活起居,怕自己不在老大身边,老大不适应。”
青杏看了景曦一眼,又看向夏铭,嗫嚅问道,“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公子?”
夏铭抬起头看她一眼,又低下,“我实力不行,只能帮老大洗衣做饭,是老大一直保护我们。”
青杏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之色,“谢谢你。”
“谢什么?”夏铭不解。
“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公子。”青杏飞快说道。
“嘿嘿。”夏铭傻笑,“她是我们老大,我当然要照顾她,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真是个傻大个。”青杏嘀咕,小脸莫名有些红了。
见此,景曦暗道不好,这小丫头不是看上夏铭了吧,那夜一怎么办?再说,那夏铭可是他给青裳物色的。
景曦瞥了夜一一眼,果然发现夜一脸色不好看,“青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夏铭就交给你了,他厨艺虽说不错,但还有许多待改进的地方,你多花点时间指导他。”
“是,公子。”青裳恭敬道。
夏铭见景曦把自己交给那个青裳的女子,他也看向了青裳,朝青裳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傻笑。青裳却只是微微颔首,不与他说话。夏铭也不生气,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饭菜已经全部上来,众人开始动筷子。只是,他们刚吃下第一口,姬放就拖着一身大红长衫出现了。
“哟呵,这么热闹,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姬放自顾自走来,停在了景曦身边。看到洛夭坐在景曦的左边,他稍作思考,硬是把景曦右边的青裳挤走,自己坐了下去。
“刚刚听你说要去办事情?什么事?”姬放妖魅的双眼瞟向景曦,轻轻一眨,却是如月下妖精,勾人心魄。
任景曦定力再强,此刻也免不了微微失神,找回理智后,她的脸就黑了,“姬放,外界传言你年近三十仍是个处,我原本还不相信,但看你时不时就如猫儿一般叫春,一副虚火旺盛的模样,令我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认知。你既这般饥渴,何不往大街上一站,到时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必定愿意为你献身,攻受,上下,任你挑选。”
噗!
众人喷了,若不是亲耳听到,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话是从这么一个风光霁月,圣洁如仙的人嘴里说出。
相比于众人的不淡定,当事人姬放却岿然不动,无比自在地往椅子后靠去,“我的第一次自然要留给特别的人,既然你不忍我憋得那么辛苦,那就把景曦的下落告诉我呗,我这就找她解——火。”
姬放说道后面,可以放缓了语气,魅惑的双眼一闪,又电晕了景曦的半张身子。
众人的大脑不够用了,找景曦(他们主子)解火,这是什么道理?话说,你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在这里吗?当着未来太子妃的面说出这一番话,姬放若不是脑子生锈了,就是不在乎洛夭这个太子妃。不管是哪种情况,未来夫君当着自己的面找其他女人,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非常残忍的。
瞬时间,众人不由得怜惜起洛夭来,然而,当他们把同情的目光投到洛夭身上时,却发现自己表错情了。眼前女子,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里都看不出需要他们同情怜悯的模样。
此刻的洛夭,正一口饭菜,一口美酒,吃得欢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姬放的话一般。
景曦也瞥了洛夭一眼,见她面色不该,就连气息,一点起伏也没有,心知洛夭对姬放无意,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个姬放,就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友情。
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景曦歇了继续与他纠缠下去的心思,学洛夭,专心享受美食美酒。
被冷落,姬放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筷子与碗盘相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酒足饭饱,众人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元莫把景曦送到她的院子外,欲言又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见此,景曦只好让洛夭等人先回去。
“你要去雪域?”元莫似是询问,但他的表情却告诉景曦,他很确定。
景曦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不反驳,也不承认。
“雪域的异兽虽少,但那里环境恶劣,能存活下来的异兽必定有非凡的能力。据说,那里异兽等级最低的也是五阶,高的达到了八阶,甚至连传说中的九阶也出现过。”元莫一边说,一边留意景曦脸上的表情,见她丝毫没有意外,就知道她对雪域的情况非常了解了。只是她为什么要去雪域呢?还有今天来的太叔熠,他要寻找的灵蚕,也只有极寒之地的雪域才有,太叔熠要去雪域,冥医也要去雪域,这两人的目的一样吗?
看着一直沉默的景曦,元莫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是不希望他掺和进来吧?只是他却无法看法她去送死,“你既然要去雪域,那就带上我吧。”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呢?”若说是报答她为他解毒的恩情,那今日他已经报答了。
元莫浅浅一笑,“我没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是好奇,想去走走罢了。有你这个神医同行,我的安全多了几分保障。”
景曦却不买他的账,“你把话说反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人在火焰帮,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双眼,所以,别想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元莫痞痞一笑。
难得见他耍赖的模样,景曦也笑了,“多了一个武王护航,我求之不得。”
“我也求之不得。”
“那午夜十分,宫殿大门见。”
“好,我这就回去交代一番。”
看着元莫离去的背影,景曦的眼里闪过一道歉意。
午夜,火焰帮一派沉寂,元莫身着一袭白衣,背后背着重色的小包袱,出现在宫殿的大门处。他四周张望了一遍,不见景曦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微笑,她还没来么?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迅速了。不知为何,能和她一同出行,他的内心像被装满了一般,很踏实,还有几分雀跃。他,这是怎么了呢?
带着莫名地好心情,元莫仰靠在宫殿的大柱子下,远眺着空中的星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夜的星星似乎比以往更明亮,像冥医的眼睛一般,明明是平静无波,但却给人绚烂惊艳。一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和冥医在一起,元莫脸上的微笑又浮了起来。
“帮主。”这时,一位火焰帮的弟子来到元莫的身边。
元莫保持着眺望的姿势不变,笑问,“何事?”
“冥医公子让属下交给您一封信。”
“信?”元莫一怔,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向那名弟子,看见那名弟子手上正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写着“元莫亲启”四个字,那四个字飘逸而又刚劲十足,是冥医的字,他见过。
元莫把心拿过来,缓缓打开,对着那一张薄纸,久久回不过神来。那名弟子站在他身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有些为难,帮主这是怎么了?
半响后,元莫嘴边扬起了一个苦笑,冥医说不喜欢欠别人,原来,经历了昨日的事情后,他还是别人。
既然冥医不喜欢,那他成全他就是。元莫转身,大步向着宫殿内走去。只是他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他的母亲。
“收到你要出门的消息,我便去找你,没想到晚了一步,你已经出来了。我抱着希望,追了过来,如愿看到了你,只是,我却宁愿自己没看到。”妇人的语气轻轻地,像是在平静地阐述,但平静之下,是她努力压制着的混乱。
“娘亲,你——”元莫不明白妇人话里的意思,直觉告诉他,他被误会了,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他突然也弄不懂了。
“莫儿。”妇人的语气严厉,严厉中又带着警告,“他是个男人!”
元莫一僵,有种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掏出,示于人前的窘迫,羞愧。
看到元莫这副状态,妇人的眼里布满了浓浓的失望之色,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你要谨记你是火焰帮的帮主。”
第二日,青裳青杏来到景曦的房时,没看到景曦的身影,发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当看到心中的内容时,两人都傻了。
半刻后,青裳率先找回了理智,“去找夜一夜二,看看他们是否还在。”
于是两人匆匆忙忙,冲入了夜一夜二的房间。一推开门,却发现两人正在穿衣。青裳青杏两人当下也顾不上害羞,直嚷道,“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
夜一夜二愣住了,“我们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青杏却是不回答,呜呜哭了起来。看到她哭,夜一瞬间急了,忙把人拥入怀中,“别哭,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说。”
夜一的哄劝没止住青杏的眼泪,反而让青杏哭得更凶了。
“怎么回事?”夜二把目光投向了青裳。
青裳眼眶也通红,没说话,把信递给夜二。夜二打开信一看,也愣住了。不听命令者,逐出景家。
主子这是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前往啊,对于从小就在景家,在主子身边长大的他们来说,没什么惩罚比逐出景家更严重了。
“主子是不是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所以才不带你们?”话说出来,青裳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青裳。”夜二语气很慎重,“我们应该相信主子,一如十多年前,主子凭借自己稚嫩的肩膀,守住了景家。这次也一样,主子会创造奇迹。”
“好。”青裳咬着牙,“我会好好守护景家,等主子回来。”
另一边,景曦已经出了自由域,路上遇到一只不走运的二阶异兽,景曦二话不说,把它收了,拿来当坐骑。
四只脚的总比两只脚的快多了,景曦稳坐在二阶异兽的身后,好不惬意。
雪域和自由域的之间相距不过几千里,但两者的地理环境和温度差异却非常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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