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广陵渡江南下,经云阳、延陵而攻姑苏,克姑苏之后,越国便仅有会稽一地,会稽之地无险可守,大军可一战而克。裕溪口位昭关之南,大军自昭关南渡,经爱陵,便可自西向东直趋姑苏。”
“所以此战的关键是姑苏?”
熊槐按照昭滑所说看向了舆图对应的方向—从广陵南下要攻姑苏,从裕溪口东进要攻姑苏,拿了姑苏才能进军会稽。换句话说,姑苏就是会稽的屏障,是楚国攻越必经之地…
“先在广陵裕溪口,而后,便是姑苏。若是能拿了姑苏,越国都城,便无险可守。”昭滑回道。
“都是渡江,直接从广陵南下攻会稽,何必要从裕溪口渡江?裕溪口距会稽要比广陵距会稽远的多,攻裕溪口,岂不是多此一举?”
身侧,景缺垂问道。
从地图上,自裕溪口南下攻爱陵而后攻姑苏,要比广陵到姑苏远的多,而且这一带大多没怎么开发,道路软泞难行,怎么看都是没必要消耗兵力的样子。
“上柱国所言没错,自广陵南下至姑苏,十日可至,可要是从裕溪口东进,怕是没有一个月,到不了姑苏啊。况且绣衣校事已经探明,越国精锐不足三万,我禁军五万可一战而定,何必多此一举要从裕溪口进攻?”熊槐看向舆图,联系景缺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昭滑微微一笑,似乎这个问题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诚然,自广陵南下至姑苏要进,可这只是步军而言。大王且看,裕溪口南侧,便是浍水,浍水联接苕水,而苕水,联接震泽,震泽之东,便是姑苏…若是水师全帆而进,借水势,七日之内必至姑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几座城池上,却忽略了城池周围的水道…听到昭滑的解释,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镇东将军的意思是,禁军自广陵南下,吸引越军主力,水师自裕溪口袭入,沿浍水苕水进震泽,而后偷袭姑苏?”
景鲤目光凝视着舆图,将心中揣测缓缓说了出来。
“正是!”听到景鲤猜出了自己的想法,昭滑心中很是震惊,但是想到景鲤那赫赫战功,震惊旋即就烟消云散了,“越国虽弱,可姑苏也经营了百年,更有会稽作为依托,天下局势未定。若是越军收缩兵力固守姑苏,我军再骁锐,没有两个月也啃不下来,故而,攻姑苏一定要急。”
守城这个战术虽然很憋屈,但是足够恶心…一支一两万人的军队守一座坚城,没有一两个月是啃不下来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被斩首的景邵最有发言权—陉山大战他拿着残兵败将守鄢陵守了一个多月。
姑苏比鄢陵还要坚固,地势更加险要,若是越军死守,他还真没有丁点办法!
打越国,最不能拖!这一点谁都清楚。
一旦陷入了消耗战,北面魏国、齐国发难,那可就危险了。
“水师两万人,急攻姑苏,怕是…”
景缺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尹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