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微微一笑,回道:“寡人糊涂的时候多着呢,人这一生,哪有不糊涂的。”
“人是可以糊涂,可大王您天命在身,去岁年初在巴蜀冲敌原,那箭矢射中大王,大王却毫发无损,便是佐证。有天命的人,哪有错的。”
吕贤恭敬的回答着,坚定的语气引得熊槐有些想笑。
熊槐是不信天命的,但是在这个世道,它不能不信,或者说,他得把自己树立成天命之人。
言语间,细细雪花又飘落了下来…
“宋国和鲁国打的怎么样了?”熊槐话锋一转,问道。
“宋国占据优势,两月前拿下任城,但是被鲁国军队阻遏在了最地,加上齐军主力十万云集彭城,宋军不得不抽调兵力拱卫侧翼防备齐军。宋鲁皆富裕,此战投入兵力不满五万,若是照这样打下去,恐怕明年年底也不能分出胜负。”
对于鲁宋的战争,一开始熊槐还是很在意的,但是随着两国围绕着任城一线陷入拉锯战,迟迟没有大的突破,熊槐便渐渐的懒得理会了。
当然,他还是乐意看到当下两国打这种拉锯战,只有这样,楚国才能从前几年征战的消耗中恢复过来,并且积攒更多国力。
“呵,戴偃真是坐王位坐久了,坐糊涂了。”熊槐扶住高台墙边横木,略带笑意的说道,“齐军十万,他宋国国内能调动的兵力连八万都没有,打个鲁国用五万人就倾尽全力。这种情况还守什么侧翼,齐军十万攻过来,他能挡住么?”
“倒不如来求求寡人,说不得寡人还可以替他分分压力。”
说罢,熊槐扭了扭脖子,似乎是一个姿势太久了脖子有些酸疼,而后又道:“告诉各司还有各军,过几日的早朝,把今岁所有事务统计一下在朝上汇报一下,寡人要听一下。”
“喏!”
“还有一个月过年了(战国时期是十月一过年,但是笔者就以现代为准,十二月底为除夕),”熊槐转身,缓步走进阁楼内,道,“好好置办一下,寡人即位这么多年,每次过年就是大事,都没心情过年了。”
“喏!”
“怎么,你有话要说?”熊槐瞥了一眼吕贤,发现吕贤表情复杂,似乎是欲言又止,便道,“你是寡人的心腹,有什么事情就说嘛,何必遮遮掩掩。”
“那,臣就说了。”吕贤抖了抖身子,道,“大王,你不觉得宫中太过冷清了么?”
“冷清?”熊槐心生疑惑,“宫中内侍千名,又有六千羽林军和一千殿前司,有什么冷清的?不过,此处确实有些冷。”
看到熊槐误解了意思,吕贤连忙说道:“大王,不是这个冷清,是那个冷清!”
“什么那个冷清这个冷清?”被吕贤这么一问,熊槐更加疑惑了。
“唉呀,大王,您今年二十四啦!”
“怎么又说道寡人的年龄上了?”
熊槐被吕贤问的一头雾水,“你今天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