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奴的,就是不知为何……”
因为心思早飞远了去,那侍从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脑袋上渗着涔涔冷汗。
他可算是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业夷君叛变一事刚过去两日,这少主就失了忆,竟连身边的侍卫祝已也不认得了,也不知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古怪隐情,反正他得快些回去告诉君上才好。
“不知为何什么?”
姜芙夺过话头,语气逼人:“倒是说下去啊。你若嘴皮子再不利索些,可尽摆些可怜委屈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要误以为是少主咄咄逼人,以上欺下了。”
那侍从登时凝噎住了。
很快他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心乱之下,他根本找不出什么能辩驳的言辞,只能用愤愤的目光看向笑得欠打的女子。
瞅着他这样吃瘪的样子,姜芙忙不迭地朝阿染看过去,她这样怼人,可不就是为了让反派看出她的维护,知晓自己对他毫无坏心思嘛。
只是迎上姜芙邀功似的目光,少年面上神色未动,一点波澜都无,姜芙心下有点儿泄气。
“退下吧。”
阿染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便转身进了殿内,看着他这样漠然清冷的模样,姜芙心下一凉,迟疑着也跟了进去。
身后,伏地而跪的侍从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忽然又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着要禀报的事,他忙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往外而去。
阿染居住的宫殿显然是魔宫最小的一处殿堂,虽是宫内主殿内,却并不大,摆置的饰物少得可怜,显得格外空荡荡。
甫一进来,姜芙便觉得那位魔君的侍从,先前对阿染的不敬似乎都有了明显的缘由。
作为一族的少主,可以说是一人之下,权力半握,可阿染却是连住的宫殿都是如此寒碜,别说什么魔族的大权了,难怪区区一个侍从就敢欺负到堂堂少主的头上来。
“少主……”
殿内服侍的只有两个婢子,看着她们的穿着应当是品阶低等的那种,见了阿染进来,甚至还有点儿怯怯的。
阿染让人退去了,殿门一阖,姜芙还在感叹这反派着实凄惨了些,就听耳边寂静了片刻,随即响起来的是那熟悉的声声阿谀逢迎。
“姑娘姑娘……”
“这大殿内的灯火真是不够盛!都没把姑娘您的美貌衬托十分之一出来。”
“姑娘的唇角弯弯,生的是最标致的微笑唇,就连眉梢也像是画过螺黛……”
姜芙的脑子顿时疼了一瞬。
“姑娘,待在阿染的大袖里可憋死妖了……”两只花鼠妖齐齐上阵,撒起娇来一只比一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差点又给忘了。
怕重蹈上次险些忘却的覆辙,这两只鼠妖没再被她放进乾坤袋,而是被阿染应承下来,说他有法子,原来这法子便是把它们塞进袖兜里头去了。
只是……
看这两只妖的模样,怎么还是对阿染丝毫没有不一样,要知道这两只道行不过百年的鼠妖最是胆子小,要是知道了阿染乃是魔尊之子,怎么还会这般自若地继续喊人“阿染”呢。
这般想着,姜芙下意识地望向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