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臧子源能得士卒甘心效力,不畏生死,乃是当世少有的道德之士,断然不可杀!”
听到田丰的劝谏,窦辅心中忽然涌出万般愤怒,他不禁涨红了脸,反问田丰道:“元皓先生所说,难道不是我心中所想么?但今日所面对的局面,谁人可解?”田丰顿时沉默不语,窦辅仍然感到郁郁不平,索性命令典韦和庞德停止进攻,撤下城墙。
此时城上陈留兵只剩下几十人,皆是伤痕累累,却拄着兵器围在臧洪身边。臧洪抱起战死的陈留兵什长,回身望向张超,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窦辅背过身去,不忍再看。片刻后,典韦来到近前,轻声禀报道:“将军,张超与陈宫并集一众陈留兵皆已自刎。臧洪背负张超遗体归乡,是否要再见最后一面?”
“不必见了,你去找王公节,分一辆马车给臧子源,就说是扶风人窦辅敬佩义行,因而相赠。另外,厚葬那位陈留什长,再留与他家人五千钱。”窦辅吩咐道。
有了张邈与陈宫的首级,足以报功。张超与张邈虽然乃是一母同胞,却早已分家,不在论罪株连之列。况且他没有接受刘毅封赏,更不像张邈那样暗中连结黑山贼。
臧洪义行远播河南,待到安葬了张超,轻则行服守丧、重则追随而去。汉军虽然收复陈留,但雍丘一战,实在让窦辅没有以往的轻松感觉,反而背负了心理负担。
“臧子源固然是贤人,可那位甘心赴死的陈留什长,难道就不是贤人了吗?我军杀之,实在是有负上天!”怀着莫名感伤的心情,汉军终于完全占据雍丘。窦辅又派遣众将,分别进驻先前独立的陈留辖下各县。数日后,除浚仪、酸枣两县外,陈留郡全境重归汉军治下。胡班因为父亲年老,不愿跟随大军远行,于是被窦辅表奏为襄邑县县尉。
“罪人广陵臧洪再拜将军。雍丘一别,常常相思于梦中。东平之于雍丘,路途虽近,但洪与将军各有志向,郁郁情怀,并非一言半语所能表达。承蒙将军宽宥,网开一面,又以马车相赠,此等情意,洪实在难以忘记。
将军厚待,暗中包含的招揽之意,洪并非不知。然而将军熟知经典,胸腹才华横溢,难道会只局限于自己所坚持的道义、却不了解洪平生坚持的志趣吗?分别之后,洪未曾寄信于将军帐中,其实正是想将军能揣摩心意,大体了解洪之性格。
从雍丘归于恩主故乡,耗费半月,洪终不能忘却将军,因此将此书信寄予将军。洪乃广陵庸俗之人,原本并无志向,只因用事县中,得到张广陵相识,因而任用,恩义不可谓不深,情分不可谓不厚,更得恩主以郡中事务相托付,怎会抛却恩主、投向将军?些许私心,不敢当面说与将军,只希望将军体谅,让洪得以尽全忠孝。”
一个月后,一封由东平国发往东郡、又被东郡太守曹操转交到黎阳营都尉秦邵处的书信,摆在了窦辅大帐的书案上。
“将军,这是臧子源临终前写下的两封书信之一,还有一封是寄给末将的。前次雍丘围城,末将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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