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担任鲁国国相,梁鹄与胡腾还不知道冀州地面上正在进行的阴谋,也没太在意天子的这份任命诏书。但这个消息却在尚书台传播开来,蔓延到洛阳各处官寺,最终传到了一众太学生耳中。
王芬等人的阴谋,太学生并不知道,因此得知这项任命后,无不欢欣鼓舞。陈逸毕竟是“三君”之一陈蕃的后代,如今复出,许多人以为是清除宦官的大好时机,于是纷纷上书,要求废黜宦官的职权。
“可怜仲举公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家门不幸啊!”窦辅惋惜道。田丰、审配两人也连连叹息。
张绣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兄长,陈逸复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他能复出,那么那些曾经被流放的党人以及门生故吏,也都有望被量材录用,这怎么称得上不幸呢?
而且,即使有少数太学生真的又一次在朱雀阙刻字,也未必会招来第三次党锢之祸。洛阳令杨琦,司隶校尉杨彪,河南尹崔烈,廷尉卢植,哪个是酷吏、哪个会主动抓捕太学生?”
“因为曹东郡举荐陈逸出任的鲁国国相,是王国之官,是贬官。”马岱忽然接话道。
窦辅示意马岱继续说下去,田丰和审配也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马岱有些腼腆,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接着说道:“依照大汉制度,王国、侯国官吏,地位不如同等秩俸的郡县官吏。陈逸出身名门,为何要做王国之官?曹东郡必定是得知某种内情,也正是由于这种内情,陈逸不能出任州郡大员、更不能位列朝堂二千石职官之列。而他碍于乡党情分,却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有了此次举荐。”
审配十分欣赏,于是又接着问到:“那以马从事看来,是何样的内情?”
马岱摇摇头道:“正南先生,这内中详情,小子便不得而知了。”
田丰反问道:“正南久在冀州,与陈逸隐居的甘陵相邻,必然有答案,何必如此为难刚从凉州来的马从事?依我看,陈逸很可能也参与了襄楷所说的那件事,甚至有可能拉拢过曹孟德。”
窦辅点头道:“此次陛下的出巡路线,已经拟定。从洛阳出发,走陈留、东郡,渡河进入冀州,再经过清河、安平两个王国,最后到达河间。朝中对陈留太守张邈有所怀疑,又因为黑山贼缘故、绕路冀州南侧,所以最终渡河地点选择在东郡的仓亭。
渡河地点只有陈留和东郡范围,陈逸游说曹操也是有可能的。况且他从冀州的清河国返回豫州的汝南郡,首先要经过曹操所在的东郡。或许就是在这期间,被曹孟德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这才决定上书举荐陈逸,将其发配到豫州的鲁国,与襄楷等人分开。”
真的要走?张绣与马岱面面相觑,又一起看向了窦辅,眼中充满疑惑。
“襄楷与我会面时,确实提到有意游说王芬。除此之外,朝廷并没有王芬谋反的确凿证据,又如何拦得住太后?好在,卫将军这次也将随行护驾。有他在,即使王芬真的带兵来,也不必担忧陛下与太后的安危了。”窦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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