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了(到了)!”窦辅与夏育同时喊道。夏育不愧是汉家名将,比窦辅更加精准的定位出叛军牧民所在的位置。
正入彀中!
叛军牧民还没接近城,就先落入了陷坑里面,有些只是掉落在碎石上面、摔断了手臂,而有些人则倒霉的被尖锐树枝捅了个对穿。夏育下令放箭,城下军营里,归附牧民望见城上的旗语信号,一齐起身放箭,射杀后排那些侥幸没有落入陷坑里的先零羌人。
先零羌武士也没有料到,城外竟有陷阱。冲在前头的杂胡牧民落入陷坑,阵型大乱,却让他们遭遇了一阵箭雨。后排的先零羌武士仓促间停不住脚步,而前排的杂胡牧民却溃败退下。一时间,两队人马挤做一团。夏育趁机发令,让归附牧民再射一轮,城墙上的守军也积极响应,彻底击溃了攻城叛军。两方夹攻,箭如雨下,一千叛军被歼灭大半,只剩下几十人侥幸逃脱。
滇雄又纠集起数百羌骑,沿着被第一轮攻城军队用生命开拓出的安全道路,准备先攻下城墙边的军营。刚到近前,还没来得及射一轮箭,就被城墙上的弓箭射翻上百骑,其中还夹杂着几根投矛。放完一轮弓箭的民夫按照夏育命令迅速蹲下,举起由门板制成的”盾牌“,先零羌骑举起弓箭,向城上反击,又被军营的归附牧民寻到破绽、射倒许多。
滇雄见先零羌骑伤亡惨重,不由得大怒,下令全军下马,一部避开城墙、攻击城下军营,另一部在城下军营被攻击时,架起云梯攻城。为了避免两面受敌,滇猛特意嘱咐带队攻城的千骑长,选择远离军营的城墙段落。千骑长领命,率部向东侧城墙进攻。
东侧虽然也有陷坑,却没有城墙下的军营。夏育担心兵力分散会被各个击破,所以将归附牧民都集中安置在北门附近。先零羌骑在经过新的一轮陷坑的“洗礼”后,架好云梯,终于摸到了城墙。
这时夏育将城墙指挥权放给窦辅,自己率领县卒赶到被攻击的墙段。他命令民夫暂时撤下城墙,自己带领县卒结阵向前,刀盾在前、弩手在后,步步前进。
先零羌虽然人多,却各自为战,难以抵挡汉军的环刀弩箭,渐渐被斩杀殆尽。夏育守住云梯,命令民夫运送滚油上城,淋了云梯后又射出火箭,将云梯烧毁。先零羌骑被逼回城下,又失去云梯,再无力攻城。
而在另一边,窦辅照猫画虎,学着夏育刚才的应对,军营的归附牧民和城墙的民夫交替射击,竟然也防御住了先零羌骑的攻击,他甚至还掷出投矛戳死了一个什骑长。由于这边的叛军没有云梯,窦辅只需要时不时躲避城下的弓箭,倒也是有惊无险,没有城墙失守的危险。
几轮攻击下来,先零羌骑伤亡过半,百骑长和什骑长们都不愿再发动攻击。滇雄没了攻城器械,也只好撤兵北上,去寻兄长滇猛。
窦辅在城上望见先零羌骑撤走,问夏育道:“夏公,此时可以出城追击叛羌吗?”夏育摇摇头,看着远去的先零羌骑说道:“城中兵力不足,还是谨守城池为好。”他又叹了口气,回忆起军旅往事,对窦辅说道:“如果再给老朽两百精骑,一定能将这伙叛羌全部斩杀在城下。可惜冷征被刺杀,白白给叛军增添了兵力,如今只能指望郡府和西部都尉了。”
听到夏育提起被刺杀的护羌校尉冷征,窦辅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倘若不考虑春耕,夏公在允街能招到多少部落?”
夏育瞥了他一眼,反问道:“窦县长,汝要坐视允街一县百姓饿死吗?”
窦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对夏育说道:“历来羌乱,都是以大种羌为主、小种羌和杂胡为辅。倘若……”听完窦辅的话,夏育也忍不住出言称赞道:“窦县长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