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核通过后的七天之内,尚书台签发的任命文书会送到他的住处,安心等待即可。
离开司徒府后,胡辅想了想,又去了不远处的另一座三公府邸,也就是刚刚没有出现的太尉邓盛府上。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应当一同考核孝廉的太尉没有露面?
“你是桂阳郡今年新举荐的孝廉?已经在司徒府中接受过考核了?”邓盛非常吃惊,显然还不知道袁隗和张温竟然瞒着他,已经考核过了今年新举荐的桂阳孝廉。
尽管在司徒府上发现邓盛缺席时就猜到其中定有蹊跷,窦辅此时也还是感觉到有些吃惊,邓盛对他今天要接受三公考核的事情竟毫不知情,这是怎么回事?
“罢了,既然在袁司徒那些个关东人士那里已经考核通过,某家这里也没有再考一次的道理。汝且回去等候消息吧。”邓盛挥挥手,让胡辅离开了。窦辅临走时,邓盛还让家中的老仆取了一万钱交予他,权作是给新任客曹尚书胡腾的贺礼。
窦辅离开太尉府后,便直接去了宫城门口,准备迎接老父一同回家。刚到朱雀门,胡腾恰好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窦辅赶忙上前搀扶老父。父子两人步行回了郡国邸。
说起今天发生在三公府上的怪事,窦辅仍然是一头雾水,胡腾听了却笑呵呵的为胡辅解答了疑惑:“按你所说,邓太尉称袁司徒和张司空为关东人士,那今天的怪事,多半又是关东和关西的地域之争。袁司徒大概自恃家世显赫,看不上邓太尉这个军旅出身的关西人。不过汝今日能再去邓太尉府上,做得很好,着实有心了。”
第二天,窦辅去了一趟位于洛阳城东的马市,挑选了半天,最终买了一辆有些老旧的车子。即使是这样的旧车,也花费了五千钱。邓盛所赠的一万钱,胡腾没有接手,还在窦辅手中。但是胡辅并不觉得浪费,毕竟父亲年事已高,为人子者难道能看着他每日徒步赶去尚书台当值吗?至于驾车的奴仆,窦辅手里只剩下五千钱,想来父亲那边也没什么积蓄,就省略了罢,反正这一路跟随那位羽林骑的高皓屯长学过一点驾车技巧。或许会笨拙一点,翻车这种事应该不至于发生。
“举孝廉,父别居。”窦辅不由得又想起了刚到洛阳时听到的这首童谣,自己坚决不能变成这样的人吧。没过几天,由尚书台签发的正式任命也到了,窦辅为右署郎官,日常轮流值守南宫各殿。胡腾所在的尚书台也在南宫之内,这样一来,父子二人便同在南宫做事了。窦辅每日早晨驾车载着父亲赶到南宫门口,下车后,先将父亲送到尚书台,然后自己才赶去今日要值守的宫殿。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窦辅轮流值守过了南宫各处宫殿,也熟悉了郎官值守的各项规定。
郎官除了议郎以外,全都需要操持长戟或者长戈,平日值守在各处宫殿的门口。每五天可以休息一次,称为“休沐”;在天子出行时,需要随从在车驾旁边。
而且作为地方县令、县长的预备役,郎官还享有一些特权。比如,只有遇见总领郎官的上官、九卿之一的光禄勋时,才需要下拜,而遇见光禄勋属下的左中郎将、右中郎将和五官中郎将时,不需要下拜。至于司徒、司空和太尉这三公,以及光禄勋之外的其他卿位大臣,三署郎官遇见了是不需要行礼下拜的,可谓是非常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