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是什么?”
“不清楚,我一直没明白这段话的含义,恐怕今后也不会明白了。”
转一日,天色阴沉,厚重的云层里积着汩汩的雨水。交时和交煦睡得沉,唯有交望精力充沛,早早起床,四处玩耍。就在一处坍塌围墙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窝雏鸟,紧紧依偎,瑟瑟发抖。他好奇地提出一只,紧跟着就听到“唧—唧—”脆弱而凄厉地叫声,惹人怜爱。再瞧手里这只,仅仅扑腾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可怜巴巴地低着头,闭着眼,平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临近正午,在府外玩耍的望儿忽然跑了回来,边跑边叫:“一位,一位身着菘蓝的白发长者让我给家人带句话,‘在交涌的前路上,柏子指向光明。’”
“怎么,又是隐语?又是长者?”交煦反应最快,光着脚跑出了屋。没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回来,摇了摇头。
“我刚才就想将他拉进来,可是拉不动,他的力气很大。”
“你喊呀!”交煦埋怨道。
“罢了。”交时叹了口气,“柏子仁很常见,若是按照象谷的含义推测,其药性并非关键。我猜想,长者是想让我们去西边。因为柏树生长时,其枝叶多指向西方。”
“西边有什么?那人又是谁?会不会是交辉大人?”交煦脱口而出。“身着菘蓝”是渺大母当年给出的唯一线索。
“不可能吧。”交时估算着年岁。
曈捋了捋胡子,慢吞吞地说道:“这样说来,我好像有些印象。几年前,公子尚未归来,一位身着菘蓝的长者就曾到过府上,他看着很老,真的很老,我问他是谁,他不说话,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还是不说。他呆呆站了一阵,忽然问我,‘交涌大人在吗?’我说,‘不在,许久未归了。’他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交时赶紧让儿子回忆长者的特征,从长相到高矮,从衣着到神态,无论说什么,曈都点头称是。交煦忍不住道:“快走,咱们再找找看。”望儿首先飞了出去,交煦、交时跟在后面,三人在城中转了一个时辰,也未见长者的踪影。大雨如约而至。
回到翟府,吃过饭,交望倒头便睡。交时端坐,疑惑地看向曈:“是你告知他,我们来了?”
“不,他只来过一次,我并不认识他。而且,我还担心他是官府的人,要抓公子呢。”
“为何如此凑巧?我们才刚到啊。”
“我也不知啊。其实,公子归来后,就将我们几个遣散了。可是我实在不忍离开两位主人,夫人带我来到魏国,大人待我如家人,我如何能够让翟府破落下去呢?我便尽着自己的力修修补补。我呢,连自己的坟地都找好了,没人埋我,我就自己躺进去。至于那位长者嘛,我猜他可能是官府的人,或者同样监视着这里。这条信息,看来很重要,连我都不告诉啊。”
“他如何知晓我们的身份?”交煦紧跟着问道。
“你们的衣着,口音,齐人是肯定的,而且这附近都知晓夫人是由齐国嫁过来的。所以,齐人嘛,直接找上门来的,定是公子的家人了。”
“明白了。”交时转头看向交煦,“明日出发吧,去找涌父。”
“好。”交煦揉着酸痛的双腿,大声且带着慵懒的口气回应道。
“嗯——其实——”曈此时插话道,“公子并未去阳翟。”
“什么!”“那他们身在何处?”
“绛城。请原谅,我是怕万一......”
“我们明白。”交时起身,拉住曈的手,“您有没有要我捎给涌父的话?我转告他。”
“那就太感谢了。我恳求他,让我守在这里,直到死。”
“没别的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