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寡妇孩子都比不上。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那山不会变大,还怕挖不平吗?’”
“此话惊天动地呀。”交煦醒了。
“是啊,是啊。山神听说了这件事,可吓坏了,急急忙忙去向天帝汇报。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于是命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两座山,一座放在朔东,一座放在雍南了。”
望儿等了等,没了下文,便问:“父亲,这山为何还在?”
“哎——可说是呢?”交时长叹一声,抓紧赶路。
天色暗下,视野渐宽。见到了几户人家,几套车马,交时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山里的夜来得很快,马的铃铛息了,风的呼啸止了,真是静极了。交煦早早睡下,望儿还有些精神,一边轻敲金燧,一边嘟囔着母亲教过的歌谣。
“为何还不睡?”
“我还在想那对姐弟。”
“哦。”
“毁面、挖眼、切腹,多疼呀。”
“嗯,所以才让人敬佩。”“太阳神的光芒连接着天地万物,此刻那个聂政就连着你,那个屠夫也连着我。”
“见不到也会连着吗?”
“会呀,你心里想他,敬他,向他学,就是连着。”
“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我相信会的,不过,并非一定要舍身。心中有义,即便做的只是件小事,也会受人尊敬。”
“嗯。”
“对了,这个事情,回去后可不能与你母亲说啊。这是我们的秘密。”
“明白明白。”
“您曾经说,大父以为救人是太阳神赋予他的使命。那我的使命是什么?”
“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如何寻找呢?”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要找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将它实现出来。”
“我怎么觉得大家都一样呢?”
“那是因为很多人怕,怕自己不一样,怕受到孤立,怕承担责任。有时,周围人也怕,怕他做出格的事,将自己的好日子毁掉。”
“不懂。”
“慢慢就会懂的,快去睡吧。”
巍峨的泰山雄伟庄丽,滚滚的黄流气势磅礴,幽幽的深谷显得骇人,无际的花海令人沉醉。中原竟然如此之大,有如此多的地势、风俗、物产,大得使他惊喜,他有些感激涉,大得使他害怕,他恨透了自己,他恨自己为何不与朝大父多学学武艺,与耀父多长长聪明。
月牙在天上挂着,清亮而温柔,群星在周围伴着,安静而透亮。其中,一对儿星闪得迷人,好似天女的眸子,有些眼熟。交时盯着她看,她也瞧着交时。一会儿,她睡了,交时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