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最易种植,适应性强,见缝扎根,一棵草蔓延开来,便会长很多根,横的,竖的,一大片。车前子,味甘寒,生平泽。治气癃,止痛,利水道小便,除湿弊。其叶贴地而长,在伸向四面的叶丛中央抽出细长的花梗,顶端立着穗形花序。大黄,味苦寒,生山谷。下淤血血闭,寒热,破症瘕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至新,通利水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大黄的种植麻烦了些,交时带着儿子,找了片有树荫的土坡,播种后,盖上一层茅草,发芽后,再把茅草去除,等到那小小的白绿色幼苗出齐后,还需耐心除草。断断续续,父子俩种上了六七样。
两个月后,涉回到安陵,他继续向大家讲述着传闻。“五年前,越王发兵进逼国境,将军向君上请求反攻,却遭到了拒绝。此次加固城防,就是为了防备越国。”
“啊,越人又要来了?”
“恐怕是。”
“不会吧。”
“这次可不仅仅加固城墙,浚深壕池,还增加拒马带、楼台,城墙上竖起了木桩横竖。”
“城墙之上还要竖墙?”
“敌人登城后封闭,以为路障。我还看到一钟巨大的弩,需要五六个人推,那弩箭有足足一个人高呢。”众人连连惊呼。“听同去的乡里回忆,五十年前越国舟师大举进犯,撤离之狼狈,田舍之惨状,不堪回首啊。”
“是啊,上次幸亏是朝大父带兵,下一次也就没那么幸运了。”
“听说越国非常大,南边一直到海呢。”
“那为何还要扩张?老老实实种田不好吗?听说那里的稻,可香了,那里的鱼......”
涉拦住贪吃的交煦,继续道:“不少人都计划避难呢,或是躲进即墨城,或是离开齐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交煦以为这话是在鼓励自己,“兄长,我们也离开吧,去魏国,去找涌父。”她一边讲,一边用手肘戳交时。
“听说,大梁一带好几年不打仗了,好像是被魏人占了去。”涉又添了句。
“都是谁呀?离开齐国去哪?地不要了?吃什么?”交时故意抬高了声调。
“他们只是随口一说,万一越人上了岸,大家得有地方躲不是。我看呐,即墨城是绝对攻不破的。”
“时啊,咱们是不是要早做准备呀。”琪望着良人。
“有什么好准备的,打过来就抱着几袋粮几件衣跑呗。现在就担心,日子还过不过了?”
涉感到交时有些不对劲,便安慰道:“也没那么紧张,都是传言。”琪瞥了一眼涉。
交煦不干了,说道:“兄长,咱们一起去魏国吧,涌父恐怕并不知晓鸣鹿耜在何处,咱们不去找,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交时将声调再次抬高,紧跟着说道:“你知道这一去,要多少时日?要花费多少吗?路上若是遇到贼人,出了危险,如何交代向祖辈交代?”
“也许涌父会知晓玉牙壁的事,他万一——”
涉赶紧拦住交煦:“这是大事,大事得从长计议。过了春播再说吧。”
“是啊是啊。”琪也跟着附和,“祖庙在这里,祭坛在这里,咱们不离开。”
“都怪涉,好端端的,说什么越人呀。时啊,别在意,涉就是听见什么说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璎也发了话,这是她第一次见交时发脾气。
“是,都怪我,不说啦不说啦。璎,赶紧备饭去,咱们吃饭啊,吃饭。”
“盼儿、望儿,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