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一夜未能入睡,脑子乱哄哄的像是渗出在一个人声鼎沸的菜市场里。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一夜都在这个菜市场里躺着一样。
清晨睁开眼时,高峰只觉得浑身没劲,精神也很不好。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看时间,7点多钟,这正是许如海在去上班路上的时候,便赶紧穿好了衣服,就走到宿舍楼外面的一拍小胡杨树下,对着远处空阔的戈壁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爸,我是高峰……”
“哦,高峰啊,今天起这么早?”
“爸,我……我和你说点事。”高峰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把事情既能说清楚又能让人容易接受。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比搞科研工作可是有难度多了。
听到话筒里的岳父一直没有接他的话,应该是等着他继续‘表演’吧?高峰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爸,我,我今年过年不能回来了。”
“是工作比较忙吗?”许如海语调平静的波澜不惊,这句话听着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质疑。让人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高峰听不出许如海声音里的任何情绪,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们可是的李主任,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今年我们都想让他回去看看,所以……我,我得留下来。”高峰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声音便越说越小。
"嗯。这是应该考虑,上级关心下属是应该的,但你们也能反过来为主任着想,这很好啊!"
“爸,我只是担心宁宁这边……”
“既然确定自己回不来,那就安心把那边的工作做好。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许如海作为一名公务员,也是一个老兵,他能理解女婿高峰工作的特殊性,从理性上也是支持的。
可那即将要临盆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对于女婿的缺席,在情感上他又是心存不满的。
高峰一听,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可还是都继续把话说完:“等手上的工作稍微松了一些,我马上抽时间回来。”
“嗯!你安心工作,宁宁这边,我们会照顾好的。”
“谢谢爸。”
“嗯。”许如海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忍不住在车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父亲,他心疼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副市长,一个人民公仆,他又不得不去支持高峰的工作。
这种矛盾,让见过了风风雨雨的许如海都没办法理性处理在面对高峰时的情绪。
高峰收了电话,有些沮丧地走回到宿舍。赵红旗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高峰这样子,便知道是出去打电话了,问道:“这是给老丈人还是给许心宁打电话啊?”
“老丈人。”
“说了你现在提拔副主任了没?”
高峰拿起了自己的脸盆和毛巾,打开了水龙头,试了试水温,才回道:“提拔?还是个副的。有什么好说的?”
‘哟呵!没看出来啊高峰,你小子野心挺大啊?嘿嘿,你居然嫌弃这主任是个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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