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赵永生拍了拍冯勇的肩膀,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冯勇双眼闪着光,用力点点头。
随后,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顶那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你看看……看看我的这头几根零零碎碎的‘杂草’!那都是每天盼啊,盼啊!给盼秃的!”
赵永生笑了:"是啊,以前是光打雷不下雨,只有风吹不见草动,这下可盼到了!不过,这只是一个预案,是意见征求方案。目前仅限我们几个常委层面知道。接下来,基地让我们先摸摸底,不能走得太急,还得且行且看哪。"
"行,只要提上日程了,这事就有了盼头,我们,我们就有了劲!……"
说着,冯勇竟然激动了起来,鼻子一阵酸刺的辣劲。
赵永生点点头,心中一阵五味杂陈!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整整二十年,他们这一代人从曾经斗志昂扬的有志少年变成了一天到晚只盯着彩电,冰箱生产、维修的下海商人。
有时候,为了给大家伙都发一点工资,他们连电力公司的电力线路维修活都接过来干了……这其中的艰辛和憋屈,赵永生比谁都了解。
"老伙计,你现在可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的六室如果满编的话应该是多少人?"
冯勇听到赵所长的话,这才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答到:"如果按1978年当时的满编人员来算,加上我这个主任,应该是17人。"
"未在岗的是些什么情况?你据实说,不要有思想包袱,我们今天是一起来探讨问题的,而不是问责的。"
这些年研究所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只是在末梢环节,他为了减轻所里的压力,面对人才的严重流逝,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11人中,一人病逝,四人退休,五人报了停薪留职,一人……一人……"冯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赵永生,心里快速地考虑要不要真的如实说。
"说!"
"一人不知所踪,96年来请了一次病假,之后失去了联系。当然,我们没有去实地家访,只是,只是他从前留给单位的电话已经停机了,人也,也没有来………"
赵永生默默第点了点头,半晌才幽幽说了句:"我明白了。老冯啊,我们得把他们叫回来,全部都给叫回来啊!"
冯勇猛得抬起了头,目光如炬:“是的!是时候叫他们回来了。”
当冯勇回到六室,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扒拉出了一本笔记本。他翻了翻后,便对高峰和赵红旗说:
“下午,你们两个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赵红旗马上放下书本,站了起来问道。
而一旁的高峰却只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冷冷地看着冯主任:“主任,不会是去跑业务吧!”他可不想去。
“不是!我们去王建华家里。”
“去干吗?”赵红旗打破砂锅问到底。
冯勇的目光扫视了办公室里的每一张脸,嘴边隐隐地露出笑容:
“叫他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