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嘎嘣脆

;帝释迦在未坐化前，道行仅次于太祖。道果自然也比大多数仙要丰硕许多。区区一道天罚，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奇怪，声音明明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回到山上，一道足有十数尺宽，形似手印的大坑随即出现在他面前。在那手印的中央，明显可以看见致密裂纹向周围延伸着。

    那地方，无疑是先前鹏鸟所在之处。

    可视野里，哪有鹏鸟的踪影？只有几处石块垒压，零散的堆积在一块。隐隐间，还能从烧焦气味中嗅出一丝残剩的神圣气息。

    诵经之音，早在他上山那刻就已然停止。

    他当即施展仅剩的全部道行，开始着手挖起来。

    一块块岩石随拳风飞溅，十几息的功夫，那座小山丘已是被他挖出一片大坑，

    “我靠，二流子，你在干嘛！你该不会对蛋着魔，想学学那愚公吧！”

    二胖气喘地跑上山，一眼望去，只看见轩楼孤零零地在刨石头。两只手已经被棱角磨得鲜血淋漓，指关节也有发白迹象，不由心惊道。

    “愚公挖的，可不知道比我要大上多少。别瞎贫了，快帮我。”

    轩楼借着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气喘道。

    传闻在浩劫降临前，就有这么一位通过比较奇葩的方式来证道的老者，叫做愚公。

    这个人，不像其他大人正常修道，而是专注于挖山。并最终在迟暮之年证得半道，修成半仙之体。

    这样的人，虽然这种顽强精神值得去敬仰，但证道过程绝不值得效仿。

    这是轩楼幼时，听其族长讲起，心中诞生的唯一想法。

    “哎，你疯我也得跟着你疯，真是可悲啊！”

    二胖嬉笑着摇头，二人相交这么多年，轩楼的意图，他又怎么会不知。更何况只要稍看这里的情形一眼，就知道这洞口绝非寻常。

    “得再加把劲！”

    “行了，别催。已经够快的了，这老天可真够狠的，估计那鸟该熟了吧。”

    “熟了正好，提起来可以直接吃了！”

    轩楼淡淡地说了句，再度加快速度。

    “啊！二流子，我可是说笑，你.....你不会当真了吧？”

    “切，谁有工夫和你开玩笑，我说的可是实话。这么好的野味，不吃了，怪可惜的。”

    “二流子，鹏鸟可是金翅大鹏的后代，又得帝释迦庇佑，你要吃了它，会遭报应的。”

    二胖见轩楼一本正经，不禁开始替他担心。这二流子平时那么机灵，今日怎么变得这般贪婪，竟然为了吃敢去招惹十大凶兽之一金翅大鹏的后代。

    “一枚蛋？”

    有二胖从旁相助，这道洞口也挖的差不多了。没有岩石阻拦，里面存在的神圣之气很快向四周逸散而光。禅音没有再响起，显然是没有庇护的能力，毕竟帝释迦早已坐化。

    一枚圆润光滑的蛋，就这么闯入了轩楼的视线。

    “一枚蛋，二流子，快告诉我这是不是错觉。我们挖了这么久，这地下就埋着这么个玩意？”

    二胖面色难看之极，显然，如他也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这应该是鹏鸟所化....”

    “化你大爷，那只鹏鸟明明已经孵出来了好不好，还能再变回蛋？你怎么不说你出生了，还能再回到娘胎......”

    “嘘，闭嘴，不信你自己看！”

    轩楼抬手指了指那枚蛋，郑重道。

    “这枚蛋外表泛着一点荒蛮之气，生机不断。更何况天罚降世，若是一枚普通的蛋，估计早就化成飞灰了。可它却是完好，哪怕是被拍到这么深的地底下。”

    “难道这只鹏鸟，真的变回蛋了?”

    “那就烤蛋吧。”

    说完，他以飞快的速度将蛋从坑中取了出来。黑白交替覆盖的外表，隐现有几缕微弱的神圣之气盘绕。单是这样一闻，轩楼都有种道不明的舒畅之感。

    “二流子，你别胡来。这蛋中可是十凶后代，不是什么变种！更是有佛缘加身，若你真有机会通过大比走出大千山脉，被佛教中人发现，还不活活剥下你这层皮！”

    “靠，你也想太远了吧？能不能靠着这枚蛋出山还两说呢！不过这吧蹦脆的感觉真好。”

    话音刚落，轩楼在二胖震惊的目光中，对着鹏鸟蛋就是一口狠狠咬下。

    蛋壳发出清脆响声，芸芸神圣之气开始延他嘴角，向外缓慢溢出。

    轰！

    风云再度变化，乌云在顷刻间将大千山脉遮挡。雷光闪过之处，隐现一尊佛陀虚影，被神圣之气笼罩。隐隐间，还可听到几句禅音，并有听上去极为生涩却不乏舒畅之感的声音相随。

    天空中，开始降下朦胧细雨，寸寸鲜红，仿若天哭一般！

    “二流子，别再吃了！看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