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此前丰州之行,李非和陈玄礼一起同甘共苦,成了莫逆之交,李非也曾告诉陈玄礼安禄山必反之事,陈玄礼也深信不疑,但李非很清楚玄宗在陈玄礼心中的地位,根本不可撼动。尽管陈玄礼对李非极为赏识,但如果让他在玄宗和李非之间做选择,陈玄礼哪怕有瞬间犹豫就是对他的侮辱。
李非心中明白李泌让陈玄礼上书告发安禄山谋反的目的,因为安禄山在玄宗心中也几乎是无可撼动,而陈玄礼上书必然会引起玄宗对他的斥责,陈玄礼有立国之功,在玄宗那里的分量甚至比高力士还重,如若遭受连番斥责之后,一定会比较自己和安禄山在玄宗心中的地位如何,由此极有可能产生动摇之心。
但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关键是动用什么手段让陈玄礼转为支持太子,单单让他收到斥责并没有十分把握。
李非没有直接同意李泌的方案,只是问道:
“那如果太子登基之后,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太子历来不喜杨国忠,所以,左相之位必然空缺,太子妃韦氏被废,非太子本意,所以,极有可能由韦坚接任。”
“那翰林呢?”
“我不像你,无通神之能,资历太浅难以服众,或许会去中书省,做你右相的属下,岂不正好?”
“那容我考虑些时日吧,兹事体大,不能轻易涉险。”
“当然,若是右相满口答应,我反倒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再决定之前,最好还是去见一下陈玄礼将军,他其实对你有话说。”
听李泌的口吻,他已经在陈玄礼那里做好了他应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接力完成这个任务,李非点头答应。
随后又过了几日,李非以巡查皇城防务为名,在陈玄礼的官邸内二人相见。陈玄礼显得极为高兴,拉着李非的手进入内厅,喝退众人后对李非说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就不以官称相待了,老弟,自上次一别,虽然你我相隔不远,却从未有机会长谈,老夫对你倒是有些想念!哈哈哈。”
“多谢陈大哥挂念,我也早有此意,不过事务缠身,有些忙不过来,一来二去,就隔了这么久,实在是惭愧。”
“我一听说你巡查防务,就知道你要过来,哪有右相亲自过问这些的?你来,是不是事关安禄山?”
陈玄礼在李非面前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绕弯,直接问道。
“正是,恐怕你这里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我想问问陈将军的看法。”
“看法!?此为胡贼!近来越来越肆无忌惮,意图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若不提前加以钳制,恐怕后患无穷。老夫也不懂,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何圣上那里对此却丝毫不为所动。”
“大将军给圣上提及过吗?”
“自丰州查案之后,我便一直关注幽州的动静,此前安禄山尚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但近来的动作越来越明显,我前几天实在忍不住,在陛下面前多说了两句,反遭一顿斥责。圣上说我们这帮汉臣无端去怀疑一个胡人,且群起而攻之,分明是自己心中有不堪之意。正因此心中憋闷!”
“哎~!李非和大将军一样,心中焦灼不安。太子谨遵圣意,更是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安禄山打到长安吗!?”
李非知道陈玄礼深信自己的通神之力,所以故意如此说道。
果然,陈玄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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