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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斌点点头。
耗子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身回来:“姜哥,我听说,前几天和警察对着打枪那俩是共党,这事儿用不用我打听打听?”
姜斌说:“哪那么多共党,估计是山里来的土匪。”
耗子挠了挠头:“被打死那个,有人说长得有点像何文宝……”
“何文宝是谁?”
“何家沟的,从小没爹没娘,靠要饭活着,后来听说上山当了胡子。”
“既然当了胡子,怎么又说是共党?”
“有说当胡子的,也有说他加入了抗联……”
“行,这个事你多留意,记着,涉及共党都是大案子,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我,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我懂我懂,咱是干密探的,嘴必须严,可不能像老娘们一样,知道点事到处跟人胡咧咧。”
“没错,密探必须嘴严,去忙吧。”
“那我走了。”
耗子缩着脖子,裹紧棉袄沿街走了。
目送耗子走远,姜斌看了一眼齐越:“我这个密探咋样?”
齐越说:“还行,就是话有点多。”
姜斌笑了笑:“这家伙确实嘴碎……”
十几分钟后。
轿车来到安埠街渔市里。
江沿码头就在附近,以前这里住的都是渔民。
两人下了车,从东边进了巷子。
马寡妇家的房子很破旧,院子倒是不小,一个脸蛋冻的通红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瞪着进来的两个陌生人。
齐越问:“你家大人在家吗?”
男孩转身跑进屋里,大声喊着:“妈,有人来了!”
屋里炕头上,盘腿坐着一个女人。
看她的年龄也就三十出头,神情间却仿佛历经世间沧桑一般。
“你们找谁?”
“你就是马玉英?”
“对。”
“我们是警察。”
齐越掏出证件晃了一下。
一听说是警察,马玉英神色紧张起来:“你们、找我啥事?”
姜斌说:“赛狸猫在哪?”
马玉英咽了一口吐沫:“啥赛狸猫,我不认识啊。”
姜斌冷笑:“前两天还在你这过夜,今天就不认识了,糊弄鬼呢?”
马玉英梗着脖子:“警官,伱可不要乱讲,我一个寡妇家家的……”
姜斌打断她的话头:“你不说,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马玉英从炕上蹦起来,嚷嚷着:“凭啥呀,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姜斌把手铐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窝藏包庇逃犯,就凭这两条!”
马玉英搂过孩子,一声不吭。
齐越低声对姜斌耳语:“孩子是她的软肋。”
姜斌点点头,继续说:“马玉英,我劝你一句,别抗了,这事儿你抗不起,看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们也不想做的太绝,只要告诉我们,赛狸猫在哪,我保证,绝不为难你们娘俩。”
提到了孩子,马玉英心理防线顿时崩溃,她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不知道啥赛狸猫,他说他叫李英杰……”
“他在哪?”
“我真不知道……不过,听他提过一次,他家在道台府后面。”
“门牌号多少?”
“他没说。”
有名字有地址,案情基本明朗。
从马玉英家出来,刚走出巷子,姜斌伸手往腰里一摸:“坏了,手铐忘在马寡妇家了,还得回去取。”
齐越说:“丢三落四,手铐拿下来干嘛?”
“本来想吓唬吓唬她,临走忘了,你到车里等我……”
姜斌一路小跑进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