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过路费,到底是谁给的他们胆子呀?”高公公大声豪气地说道。
终于能够在熊廷弼面前吐气扬眉一把了。
熊廷弼淡淡一笑,说道:“本帅已经让李怀信率军剿匪,多有捷报。现在已经没有土匪收取过路银子了。至于说什么卖旗子的地方,也已经官兵查封。”
“呵……”高公公冷笑一声,说道:“收过路银子的是没有了,现在却是直接开抢呀!”
“那土匪不抢,难道跟你唠嗑呀?”熊廷弼轻笑地说道。
是呀,土匪不就是抢劫的么。
“你!”高公公差点被这句话给呛死。他随即愤愤地叫道:“眼下沙岭那里,冒出三千多土匪,咱家想要问问熊大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来这么多土匪!沙岭距离辽阳如此之近,匪寇尚敢如此猖狂,你熊大人的兵马,难道都是摆设吗?”
说到此,他指了指身后的徐河山四人,又大声叫道:“他们四人带着千人的商队经过沙岭之时,就被土匪给抢了!这可不是咱家编排是非!熊大人,你要是不给咱家一个交代,就莫怪咱家奏明天子了!”
“哈哈哈哈……”熊廷弼先是大笑,跟着说道:“原来是这事呀。最近辽东剿匪捷报频传,刚刚李怀信又来报捷,说参将在沙岭一带重创匪寇,斩首二十余众,缴获大量货物。公公为何说辽东兵马是摆设?本帅还打算向朝廷报捷呢。”
四个商人一听说货物找回来了,都是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倒是高公公则是一怔,跟着又道:“匪寇能有三千,为何只斩杀了区区二十来个,其他的呢?”
“其他的四散奔逃,兵马正在追逃过程中。高公公还有什么疑问吗?”熊廷弼冷笑着说道。
“哼!”高公公重重地一跺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说人家不剿匪,人家已经剿了,还抢回了货物。你说人家杀的少,人家回答正在抓。横竖都有理由。
这时,门外有士兵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大帅,辕门外李总兵前来报捷!”
“哦?快快请他进来。”熊廷弼大声说道。
士兵退下,跑了出去,熊廷弼看向高公公,说道:“高公公,李怀信又来报捷,想来是剿匪之事,又有斩获。公公要不要听听呀。”
高公公一脸的尴尬,但还是强颜欢笑,说道:“听听就听听,咱家倒想看看,这次又有多少斩获!”
很快,李怀信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虽然看到了高公公在此,却根本没搭理,而是直接朝熊廷弼一抱拳,躬身说道:“启禀大帅,刚有千总毛承禄报捷,他奉命前去边界巡哨,发现有可以商队越过防线,便前往查看。结果发现,货车之上全都是盐,返货之人见到官兵,仓惶逃窜,只抓到一账房先生并十几个伙计。审问之下得知,乃是山西商人翟堂家人,奉命前去和女真人交易。”
闻听此言,高公公登时打了个哆嗦。刚刚翟堂还跟他说,派人去和女真人交易,没想到竟然被抓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好大的胆子!”熊廷弼重重一拍桌案,大声叫道:“把人给我押进来!”
“遵命!”李怀信说完,转身出了正堂,冲外面喊来,“把人带上来。”
熊廷弼则是看向高公公,见高公公脸色不对,故意试探道:“公公不会是认识这个翟堂吧?”
“不认识……”高公公赶紧摇头,急切地说道:“咱家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熊廷弼心中冷笑,随即说道:“公公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没有……”高公公赶紧说道。
“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本帅现在可要审问那通敌卖国之人了。”熊廷弼说道。
“好、好……”高公公只能告退。
倒是徐河山抢着说道:“熊大人,适才您说在沙岭缴获了很多货物,那些都是小民几个的,不知可否返还。”
“本帅现在没有时间处理此事,捷报应该也送到了巡抚衙门,你们去巡抚衙门办理吧。”熊廷弼一边说话,一边摆手。
他们自然不敢继续打扰,赶紧告退离开。
将人打发走,外面的犯人也由毛承禄押了上来。
这件事,虽说名义上属于毛承禄的功劳,但谁都知道,这是王禹的人所为。
熊廷弼当堂审问,确是山西商人翟堂的家人,进而寻问,得知是翟堂给高公公送过不少礼物,此次前来还送了不少潞绸。现在翟堂好像就在高公公家里。
这帐房之所以能如此老实,自然是被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