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在他胸口发出一声“嗤”响,空气中弥漫起肉的焦香……
虽然林鳞游硬挺着,没有招供自己杀了人,但心里也十足后悔,早知道这么痛苦难受,还不如拼死一搏,杀几个锦衣卫还多赚了,好过现在窝囊地死去。
“招了吗?”千户王谦走进了地牢刑房。
“嘴还挺硬,难啃!”庄敬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恨恨地道。
“林百户……”王谦走到刑架旁,低声道,“我知道你很冤,但是,这事儿,你就认了吧!你还有妹妹需要照顾呢!你如果认了,我可请求大金吾,对她们网开一面,若不然,她们可就成了你的同谋,小姑娘可不像你,能扛得住这样的刑罚啊!”
“次奥!”林鳞游口中呕出一口鲜血。
“他说什么?”王谦退开两步,皱着眉头问庄敬。
“好像,是在骂您。”庄敬道。
“继续用刑。”王谦道。
“千户,十八般刑罚都用上了。”庄敬道,“再过一遍,只怕会死……”
“这么硬?”王谦转头看了一眼林鳞游,不由地有些肃然而起敬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将诏狱十八种酷刑都挨上一遍的,一般能试上三种而不招四种而不死的,就已经很硬了。
“我可没留情啊!”庄敬解释道。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倭奴国使臣来朝,跟我们聊起过的那刑罚?”
庄敬想了想,道:“是……睾刑!”
“不错!”王谦道,“就拿这姓林的试一试,看好不好用。”
“且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卵子硬!”庄敬立刻兴奋地吩咐手下准备起来。
但听“啪”的一声,本来低着头半昏迷的林鳞游痛苦大叫着带动椅子跳了起来,落下时,整张椅子“哗啦”砸得四分五裂。
林鳞游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躺在地上人还是克制不住地痛苦挣扎抖动。
“换把椅子!”庄敬道。
王谦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林鳞游像条蛆一样在地上痛苦扭动。
庄敬也觉得十分过瘾,新椅子来了,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抡圆麻绳,正待再次给林鳞游胯下来上重重一击,他的腰上先挨了重重一击!
“砰!”庄敬直飞出去,摔落一旁,愤怒地站起身冲过来。
王谦回头,才发现张贲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他赶紧挡住激动的庄敬,毕竟张贲惹不起,纪纲也不准他们惹,大事还得靠他家的张辅呢!以下犯上的罪名,也犯不上揽。
“混账东西!”张贲冲着庄敬骂道,骂不得平级的王谦,还骂不得你这个百户了?
见庄敬还对他怒目而视兀自不服的模样,张贲又抬起宽厚的手掌,铆足了劲儿左右开弓狠狠给了庄敬俩大耳刮子,庄敬口鼻淌出血来。
“罢了。”王谦看着张贲道,“张千户,我们在审犯人,你来作甚?”
“什么犯人?我只看到你们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张贲痛心地看向林鳞游。
“皇上钦点的犯人!”王谦道,“这刑,可也是皇上默许的。”
“倭奴的刑,也是吗?”张贲冷冷看着王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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