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箍”,有人说他带了“夜夜春”,还有什么“顺风旗”、“龙虎衣”、“海狗肾”等等,各种药名林鳞游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大开眼界。
虽然没听过,但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什么药了。
十一个人,还都服药,这粉头还能有命在吗?
难怪余妙兰说是人间炼狱,这些人,当真令林鳞游见识到了人间丑陋。
汉子们又都拥到了屏风后,只闻其声:
“都不要急!按咱说好的顺序来!”
“你推啥!俺摸一摸不成?”
“吴老二,你这厮花的那几个铜子儿,就只能看!再摸,把你手给剁下来!你瞅你手脏的,一摸一个黑印儿!”
“嘿嘿,俺就想摸摸看,这达官贵人家的女人,跟俺家的婆娘有啥不一样。”
其间夹杂着粉头拼命挣扎呼喊求救之声……
林鳞游听不下去了,悄悄走进去,混在人群中一起观看。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就是几个汉子上下其手,生疏而又粗鲁地撕扯女子拼命护着的衣衫。
正看着,那个曾被他扯住的汉子发觉了他,嚷道:“喂!你谁啊!进来作甚?”
那些汉子都扭头齐看向他,卧榻上的汉子也停止了撕扯衣物。
“哦,大家不要惊慌,我是天桥底下说书的,哥几个英明神武,房中的雄姿令人钦佩,在下正好路经此地,抱着学习的态度,进来观摩一下。”
“混蛋!快滚出去!”
“嘿嘿,其实我除了说书,也卖药!刚刚听得几位说的药,可以说是普天之下最烂的了!”林鳞游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武夫常备金创药,“我这有几瓶我爱一条柴!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好的药了!要不要来上一瓶?现在便宜卖啦!”
“不买不买!赶紧滚!”
“唉,要我说,几位这么多人,只点一位姑娘,不觉得寒碜吗?我刚刚还听说有人只花了看的钱?十一个人,还让人看?我呸!恶心!”林鳞游忽然瞪眼发起怒来,“我都关着灯!这种事你们可以多花点钱嘛!花点!花不了多少钱!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就一句话,恶心!”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打出去!”
十一个人被搅了兴致,还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都是勃然大怒,一人率先一拳打来,林鳞游轻轻一握就将他拳头包住,顺势一个过肩摔,将此人摔倒在地。
接着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打翻两人。
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是他这个锦衣卫的对手?
一个并步顶肘,两肘同时击出,两人同时大叫着飞出老远。
一记两仪桩,抬肘将一人下巴打得脱了臼,一嘴牙齿飞出。
虎尾腿,小腿骨折!
贴身靠,断胸肋骨!
行门豁锤,折小臂骨!
挂耳顶肘,脸都给你打歪!
攉打顶肘、霸王硬折缰、猛虎硬爬山……
最后一个飞身膝顶,一人撞碎屏风,正落在屏风后的床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一套刚猛的八极拳耍下来,十一个汉子全都躺在了地上,对付他们,颇有些牛刀小试了。
那粉头吓得缩身在床尾,一身衣物破碎,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满脸泪痕。
“刚听他们说,你本是达官显贵,缘何落在这教坊司?”林鳞游徒生“我见犹怜”之感,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脚下是十一个痛苦呻吟的汉子,林鳞游出手有分寸,可怜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没下死手。
粉头怯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夫家是建文党?还是说,你娘家人曾造反?”林鳞游又问,“你不要害怕,若不想说,摇头就是。”
粉头本能地摇了摇头,却又小声开了口:“奴家……奴家姓铁,家父字鼎石……”
铁鼎石?铁铉铁公!
竟是铁铉之女……
似乎自己这套八极拳,没有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