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破了,怎么破的?”林鳞游上前几步,挪了把椅子坐下,望着杨放。
“就是二哥你给的那个名字啊!”杨放说,“几日前就招呼了嘉兴的锦衣卫就近拿人,进了诏狱,没动什么大刑,王三刀那家伙直接全给撂了。”
“怎么说的?”张贲问。
“定的是,谋财害命。”杨放说。
“杀了那么多狎客,就为谋财害命?”张贲不解。
“哎,三法司就是这么定的。”
“三法司针对的是他劫杀徐鹏子一案吧?”林鳞游说。
“这个,就不怎么清楚了,总之那家伙把教坊司的案子都揽身上了。”杨放说。
“要么,是屈打成招,要么,是知府衙门买通了法司,把罪名全推到了王三刀身上。”林鳞游说,“我更相信他是受雇于人,或许他的确有杀过狎客,但一十三个狎客,绝不都是他所杀,何况还有两个粉头怎么说?”
“那俩粉头不早定性了?是自尽。”杨放说,“哎呀二哥!此事已经了了,咱就别操心了。”
“是,是了了,你的任捕头不用担责了。”林鳞游说,“我以前听说,她是个尽心尽责的好捕头,怎么,她也认为此案结了?”
“这个,我倒没问她。”杨放说,“不过圣上已经亲自批示,‘即日诛之’,这不,这会儿应该已经押到菜市口了。”
张贲奇道:“这案子还惊动了皇上?”
“是王三刀的两个儿子,竟还有脸去都察院击打登闻鼓,说愿意徒役终身,只求能将王三刀减等免死,都察院就奏报给了皇上。”
“王三刀若是死了,只怕教坊司的案子,线索就此断了。”林鳞游沉思道。
“二哥,此案能破,你一定是头功。”杨放说,“咱破案不就为了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么?诏狱的冤案,又不说是少数,多这一个不多。何况王三刀本身背负了多条人命在身,不冤!斩了他,让咱缓口气也好,教坊司案,后续咱也可以再接着查。”
“你是想让你的任捕头缓口气吧?”张贲说。
“大哥,你怎么三句不离她?”杨放嗔怪道,忽又转头对林鳞游说,“对了二哥,工部徐侍郎的儿子也已经回到了南京,不定怎么报答你呢!不过我听说,因为他,还牵扯出了一个大案!嘉兴县的宋翀乃是建文余党,一家四十多口全被抓了,听说,还是纪指挥使亲自带的队。”
张贲说:“纪指挥最爱抄家了,没啥好奇怪的……不过我更好奇,李芮被杀,定罪在王三刀身上,他没有意见?”
“他能有啥意见?圣上都亲自批示斩决了。”
“我听说李芮连疏浚运河的国帑都敢贪墨,指挥使大人或许巴不得此案了结,不然查来查去,查到他头上可就不妙。”林鳞游略读过几本史书,比张贲他们更为了解纪纲的为人。
案子结了也好啊!本来查这案子,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李芮死的当晚,自己就在他的隔壁,万一纪纲追责下来,拿自个开刀可就不妙。
现在有王三刀顶罪,也就不用担心这点了。
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专心调查张贲这位大哥的身份,同时好好规划下,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自己是没想过要造什么水泥肥皂的,何况也没这个本事。
要不然,等郑和下一次下西洋,跟他一块出海遛遛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