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休闲区,她坐下来,问了句,“叔叔,喝点什么?”
尤少谦许是视力不好,眯着眼睛,看着墙上挂的价目表。
这个时候,沈茉染才注意到他鼻翼两侧,脸颊上方有两个小坑儿。
那小坑儿好似是眼镜框压出来的痕迹。
尤少谦注意到沈茉染看自己,不好意思的说:“多年不到大城市来,有些犯迷糊。
一看到站了,只顾着下车,竟忘了行李和眼镜。”
说着,他弯下腰。
“这是去年新采摘的柿子,晾晒之后制作的新柿饼;还有这是当地河里的鱼,腌制一年之后制作而成的。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们城里人吃了,总是换个口味。”
沈茉染当下收了,“谢谢尤叔叔。”
尤少谦和杜奋进差不多一样年纪,但是两个人行事做派迥异。
尤少谦谦恭拘谨,说话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教书先生。
杜奋进脸上看起来年轻的多,许是常处高位,不管他外面如何谦虚,总难掩饰那一份杀伐果断的气韵。
“尤叔叔,您过来,不会是只给茉染送东西的吧?”
“是,不……不是。”尤少谦急于解释,但又忽觉如此不妥。
沈茉染没有再逼他,端起咖啡,慢慢等他如何开口。
“年轻时,我对不住你姨妈。
现在相遇了,我只想着弥补她。
兴许是我太急了,吓着了她,我听说她不再回去了,所以过来,道个歉。
可我又不敢见她,只好等她离开了,找你。
托你捎句话。”
沈茉染一听,将杯子放到一边。
“叔叔,不瞒您说,我姨妈是正式退休的工人,有退休金有医保,就是不依靠我,也能过上滋滋润润的日子,弥补她,到不上。
我姨妈这个人我清楚的很,她胆子很大,你的几句话,也吓不住她。
您托我给她捎话,我不知道要捎什么,是说你过来了不敢见她?还是想见她却又不敢见?”
“孩子,你是大城市长大的,我没有你见多识广。
我当然是想着和你姨妈在一起的。
你放心,我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图她钱。
我也是有正式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老了也不会拖累你们。”
沈茉染微摇头,“叔叔,我是这么觉得哈。
我先安排您住下,回去我再把您过来的消息告诉我姨妈。
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她见您,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
我一个小辈儿,处在中间,有些话不好直说。”
尤少谦立即点头。
沈茉染说完就离开了,旋即将他交给穆管家。
穆管家找了一家离南公馆近的酒店安排他住下,沈茉染和南宫丞则带着孩子回了家。
王桂兰提前回南公馆布置,一看他们回来了,便责备道:“东西不都收拾好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沈茉染边洗手边说:“遇到一位故人,具体来说,还是您的故人。”
王桂兰一听,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是尤少谦吗?”
沈茉染点头。
王桂兰转身就要走,走了一步又回来。